时在门口敲了好几遍门他都没有察觉。
“王爷,属下斗胆冒犯。”戏时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殷池雪就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块桃子蝴蝶的玉佩,眼珠一转不转,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王爷诶。”戏时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殷池雪堪堪回神,一抬头。
戏时却发现他们家主子眼睛红通通的。
他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殷池雪忙整理好情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戏时点点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俯身贴到殷池雪耳边,将他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讲给殷池雪。
“王爷,要不我现在就把那封信换回来,我估计这个时间秋兰已经去了熹淑妃那儿了。”
殷池雪望着手中的玉佩,忽而间想起那男人说的:
“只要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离开了。”
“不必。”殷池雪果断说道。
戏时愕然:“这是为何……”
殷池雪攥紧手中的玉佩:“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且这件事你也不要再管。”
“可是,淑妃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如若我们不先下手为强,您岂不是要坐实了同瑜贵妃偷情的罪名?王爷,这种罪名一旦坐实,就再也翻了不了身了啊。”
戏时眉头蹙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之前还在秘密部署计划的殷池雪,今日却说翻脸就翻脸。
“我会解释,但如果无人相信,那便就当是我确实这么做了吧。”
说罢,殷池雪摆摆手:“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了。”
戏时担忧地望着殷池雪,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王爷忽然来这么一出,要是小栗子知道自己多日的心血功亏一篑肯定要气得吐血吧。
更甚,如果德妃和琳昭仪知道原本可以平反冤情的她们却因为王爷不知抽什么疯而毁于一旦,她们肯定更是绝望吧。
但自己毕竟是个下人,主子有命,自己岂敢不从。
而现在殷池雪的脑中一片混乱,就像卡机的磁带,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
“他来自未来,回来这个时代是要帮助一些怨魂了却生前心愿,而这次他要完成的,就是帮助当朝太子扫除jian佞,护他登上帝位,如果这个任务完成了,他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像是神志不清的疯言疯语,别人的话怎么可以轻信呢。
但不得不说,余鹤身上确实存在诸多不合理因素,他同那些受过礼仪诫训的太监一点也不一样,毫无规矩,而且,经常会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么,当年在龙啸山遇见的那个,也是假的么?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去管德妃和琳昭仪的闲事呢,为何一定要扳倒熹淑妃呢。
因为她有个非常优秀的儿子,也因为她本身就Yin险狡诈,而这些都是若廷登帝的最大阻碍。
虽不合乎情理,但也是顺理成章。
——————————
“信送过去了么。”
昭秀宫内,瑜贵妃正搓着小手在门口踱来踱去,看到秋兰匆匆而归的身影,马上上前询问。
“送过去了。”秋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信的内容她看了么。”
“没,她让我放那就走了,还说今晚就要见分晓,奴婢估计淑妃娘娘可能今晚就要将信交于皇上那边。”
瑜贵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赶紧倒了杯水递给秋兰让她喝点水喘口气。
“那麻烦你再跑一趟长清宫,去找小栗子说一下时间。”
秋兰应了声,扭头又跑了出去。
去到长清宫的时候,太子正抓耳挠腮地背书,余鹤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戒尺,一句话背不对就要敲一下手心。
见到行色匆匆的秋兰,余鹤也顾不得检查太子背书了,赶忙凑上去:
“怎么样了。”
秋兰压低声音:“信已经送过去了,淑妃那意思可能今晚就要将书信送过去。”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通知琳昭仪和德妃。”
御书房内一派通火通明,皇帝正批阅着大臣呈上的奏折,看到北方旱情有所好转,心情刚好一点——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熹淑妃倒是不请自来了。
皇帝放下笔,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你以前不是不爱往这般跑,嫌这里书卷气太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熹淑妃咬住下唇,柳眉紧拧,看起来十分为难。
“有什么话就说吧。”皇帝摆摆手。
“其实,这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出来,怕人说我是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不说……又觉得委屈了皇上。”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