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家室,众口铄金,还都在说他是个断袖,这让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不着急。
但都知道这殷池雪闲散惯了,没事儿就爱往外跑,动不动就找不到人,于是皇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他禁闭,省得大婚那天要是再找不到人自己如何同沈丞相交代。
“哎,太子啊,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余鹤双手托腮,又发出一声凄凄惨惨的感叹。
若廷又记下一笔,数了数,五十三次了。
“小栗子,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这等小事却半天想不出个主意来。”
余鹤抬头,又像个命不久矣的老头一样产叹一声:“其实我也就是有点小聪明,正经事就抓瞎。”
“是啊,父皇金口玉言,皇叔又被禁足,退一万步讲,总不能让皇叔悔婚吧,这无异于违抗圣旨,就算是王爷也落不下好啊。”
“那就只能让沈佩佩悔婚咯?”余鹤又开始动起歪脑筋。
若廷想了想,道:“其实你可以去找我皇姐打听打听,听闻她和沈佩佩自幼相识,感情非常好。”
余鹤一听,来了Jing神,但马上又像漏了气的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算了,刚把你皇姐给得罪了,她不砍我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你不是有那个什么Jing华露,给我皇姐带瓶过去,讨个饶,也不至于。”
思来想去,似乎除了这个也没其他的办法可行。
想着,他刚要起身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剩下的Jing华露,这些日子东送西给的也没剩多少了,这年头地主家都没余粮了。
只是刚一起身,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丫鬟。
“见过太子殿下,小栗子公公。”那白嫩嫩的小丫鬟毕恭毕敬福了一安。
余鹤瞅着她,心道生面孔没见过啊。
“奴婢是德妃娘娘的侍女,特来请小栗子公公,我家娘娘之前收到公公送的焕颜Jing华露,说是非常好用,命我请小栗子公公前去宫中一叙。”
余鹤诧异望着那侍女,说实在,有点打怵。
但又考虑到德妃是茗敏的生母,能教养出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儿,母亲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还在发呆的若廷道:“太子,奴才去去就回。”
然后他又贴到若廷耳边轻声道:“如若半个时辰后我还没有回来,劳烦您到时跑一趟德妃娘娘那儿。”
若廷担忧地望着他,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余鹤马上摆出笑脸:“放心啦,那我过去了。”
若廷马上起身相送,跟着余鹤往外走。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若廷总觉得心慌慌的,总也不安宁。
良久,直到余鹤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坐下,稍显无助地望着鞋尖,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抬手的瞬间,他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茶杯落在地上瞬间碎成几片,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若廷呆呆地望着那茶杯,不安感犹豫水面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
余鹤跟着那小丫鬟一路急匆匆往德妃的寝宫走,刚才自己翻半天没翻出什么Jing华露,只剩一只正红色的纪梵斯口红,记得德妃是那种白皮肤,涂这个颜色应该不会太显老吧……
这么想着,余鹤紧随那小丫鬟亦步亦趋。
“小姐姐,你走的太快了吧,既然是叙旧有必要这么着急么。”余鹤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小丫鬟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只是越往前走,余鹤就越觉得不对劲。
德妃的寝宫位于淑妃寝宫的正西边,隔得不远,都在正殿左边,但现在这明显已经跑偏了啊,走了这大半个小时都快走到偏殿去了。
“小姐姐,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余鹤止住脚步,不肯再往前走。
“没走错,德妃娘娘现在不在寝宫。”
“那是……”
“御花园。”
余鹤愣了下,但转念一想也对,为了避嫌也得找个公共场所接见吧,自己虽然是个表面太监,但人言可畏,不好说,还是注意点好。
跟着这小丫鬟往前走着,半道还碰到了长公主茗芸,她这几日都戴着头巾死活不摘,见到余鹤气呼呼地哼了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乍暖还寒之际,御花园还没什么生机,只有寥寥几课树长出了嫩芽,看起来多少有些萧条。
“好了,就是这儿了。”那小丫鬟扔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要走。
“等一下小姐姐,你说就是这儿,德妃娘娘呢?”
那小丫鬟瞥了他一眼:“你哪来这么大脸要德妃娘娘等你。”
说罢,小丫鬟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鹤闲极无聊地坐在池边,望着池中自己穿着太监服怪里怪气的倒影,忙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