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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剑喜爱美人,故而当呈现于江应鹤面前之时,剑身鸣动微颤,发出无尽欢欣之情。
江应鹤扫了一眼剑柄,道:“看来你与他有些纠缠。”
“……我如此修行,怎能误他。”童归渔道,“虽有交集,也不过如此而已。”
江应鹤知晓他担忧为何。童归渔乃是修习合欢术的修士,其道正在此中,在克制与放纵的两端取舍权衡。
自觉薄情之人,为免相互伤怀,便不如舍去微薄的几分情分,也好过日后结怨。
江应鹤所想,正是童归渔所忧虑的。
两人各有难处,一时静默,唯独轻轻的猫叫声响起,带着软刺的舌面安慰般地舔舐着他的手指。
江应鹤低头揉了揉小白猫,与此
同时,玄门之外的鹤灵悠然鸣叫数声,玄门稍稍开启数指,一个合欢宗的弟子抱拳低头道:“代掌教,宗内传来消息,林长老出关,有事与您相商。”
“商量来商量去,不过是几块福地与后辈的教导之事,总是闭关,总无突破。”童归渔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却还是起身告辞,对江应鹤笑了笑,道:“等你重修恢复,再与玄微仙君切磋。禅清住持不能打,你又不见这么多年,我真是手痒许久……对了,书里的玩意儿,我过后让人给你送一些来。”
“其实不必……”
“不要害羞。”童归渔意味深长地道,“等你用到之后,会感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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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说话算话。
在童归渔离去后的半日之内,合欢宗真的以相互交流为名,给清净崖送了一些“礼物”,其中除了他口中的那些玩意儿之外,还有一本品质甚佳的双修秘籍。
江应鹤名义上正在闭关,修为未复,并不好出面,而这些东西又只堆放在了白鹤玉宇玄门前。还是钧儿回来时拿进来收好的。
有这么一个朋友,江应鹤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能让他气得跟蹦极似的,忽高忽低。
更别提秦钧仿佛还很感兴趣,拿着那本书仔细研读了许久……不过在天色将暮之时,幽冥界稍稍出了些问题,他不得不先去处理,便没有留于白鹤玉宇。
天色渐晚,残霞如血。
江应鹤修行之余,还需研读转世之前学过的许多道术,一直看到了夜色昏沉之际。
身边的小白猫早就睡着了,睡得安安稳稳,十分踏实。他如今的躯体更容易劳累,也跟着有些困,稍稍走神了一些。
正在这几息的神思恍惚之间,未闻得脚步声,却能忽地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连周围的温度都觉缠绵悱恻几分。
烛火亮了一些。
江应鹤抬眼望去,看到灯台之上的烛心被挑直剪断,火焰登时直立明亮,立如一线。
暖光四溢,照亮来人漆黑的衣袖,与光华之下渐渐晕染成火焰色泽的双眸。
“说了伤眼睛。”他道,“你都不听。”
这次是凡人身躯,暗处看书,真的会伤到眼睛。
烛光映在地面上,与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华交
相辉映。
李还寒语气平静如常,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走过来几步,将江应鹤手中的书籍缓慢抽出,将看到的页数做了个标记,道:“不要勉强,你按时休息。”
江应鹤正好困了,但又觉得对方越来越像一位贤妻,注视了他一会儿,道:“没有勉强,不困,正好在等你。”
李还寒低下头,幽邃血眸对视过来,内中沉郁如深潭。
“不困么?有什么事现在就要说?”
江应鹤道:“其实有一些,但是因为有件事问你,所以不想睡。”
李还寒怔了一下,似乎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事需要这么郑重地专门来问。
“怎么了?”
江应鹤注视着他的眼眸,道:“……割裂魔心,可有损伤?”
李还寒一听便知他是见了忘尘剑,下意识地道:“没有。”
话音才落,对方立即反问:“这是真话?”
“……”
就在他稍许沉默的刹那,江应鹤就明白这其中一定是有损伤的。他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你一厢情愿的付出,你知道吗?”
对方静默片刻,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环抱了过来,将他的发丝归拢捋顺。
“抱歉,我……”
他的语调太过低柔,有一种冰雪消融的感觉。
江应鹤回抱住他,解释道:“就如同你不愿意见我损伤一样,我也不想见到你受到伤害,尤其是因为我。很多事情,我回应得太迟,已觉心中有愧……”
他话语未尽,就被李还寒握住了手腕,压在了软榻一侧,堵住了双唇。
比起言语,他似乎更愿意用行动来表达情绪,就如同此刻。江应鹤能Jing准地感觉到他沉淀不发的欲求与狂热,能感觉到触碰到唇上的低微温柔,更能感觉到他身上压抑得近乎于无的破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