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着。
这时候晏橙那张嘴还在不停地说:“唉,这回亏大了。老子的性感小翘tun都被那群医生护士看光光了。”
见余书衔还是没反应,只是低着头认真地帮他擦着手,晏橙不死心还拿手指勾了下他手腕,暧昧道:“你的专属小晏橙也让人看光了……”
此时余书衔正给他擦着手背,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紫让他拿着毛巾的手止不住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是多粗的针才会留下这么重的印记。他有些气闷,用了点儿手劲儿。
“嘶!疼……”手背被按了一下,晏橙下意识抖了下,但是却没有收回手。
余书衔冷哼一声抬眼看他,眼睛瞄了下他被被子盖住的下半身:“被人看光了的话那就割了吧。”
晏橙止不住一抖,干笑两声:“这……太狠了点儿吧?”
“别贫嘴了,赶紧睡觉,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余书衔说着就端起盆进卫生间了,头都没回。
他一口气走进了卫生间,猛地将手里的盆放到水池里,双手紧紧握着盆边,呼吸紊乱。他在生气,但不是生晏橙的气。
或许是在生自己的气。
眼角有些shi润,余书衔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情绪。过了好长时间他才从卫生间出来。这时晏橙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一只手还耷拉在外面。
浑身上下被擦了一遍确实清爽很多,而且止痛药也一点点开始发挥功效,所以晏橙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余书衔抿了抿唇走上前,轻轻将他那只手放进被子里,就那么盯着他好看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早上晏橙是被尿憋醒的。昨晚一晚上都不敢上,就这么憋着量还不小。最近这段日子折腾得余书衔也一直睡不踏实,所以早早就醒了。看了眼晏橙窘迫的脸色余书衔也猜到了他想要干什么。
他走上前,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给你准备个什么东西咬着?”
昨晚他上厕所的时候疼成那个样子余书衔可是全程都在旁边看着的,不忍心他再受一次罪。可人有三急,这个是避免不了的,他便只好想着从别的方面减缓他的痛苦。
晏橙摇了摇头:“不用,你陪着我就行。”
早上这一次放水又是把晏橙疼得死去活来。出卫生间的时候将近一米九的大男孩愣是双腿打颤走不了直线,全靠着余书衔扶着才不至于摔倒。晏橙疼得大脑空白,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余书衔的表情。
第二次亲眼目睹这种场面,余书衔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当看着晏橙疼得手脚发抖他却帮不上任何忙,他还是红了眼睛。
扶着晏橙躺回床上,晏橙僵硬地挺着,余痛让他进气儿多出气少,缓了好长时间脸色才一点点恢复正常。
“好点儿了吗?”余书衔帮他把额前的散发拨开。
“嗯,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疼了,还能挺住。”说完他又笑着道,“据说女人生孩子可比这疼多了。现在想想当男人还挺幸运的,女人太不容易了……”
余书衔见他还有心思为女性同胞发声,不由得失笑。
打了一针增白针后没多久晏橙就被推进采集室了。进采集室之前余书衔被王医生叫住,所以晏橙便被医护人员推进去了。
放开手的那一刻晏橙忽然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眼睛紧紧盯着余书衔。也是在那一刻余书衔才知道,其实晏橙一直是害怕的。他表现出来无所谓不害怕,也只是因为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忽然就想起了从景铄病房出来的那个早上,电话里晏橙跟他说“我害怕”。那时候他还以为是他在撒娇,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余书衔心脏抽搐了一下,他看着晏橙的眼睛,温声道:“我跟王医生说两句话,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去陪你。”
晏橙的神色似乎舒缓了许多,他点了点头:“嗯,不急。”
嘴上说的“不急”,眼神却是:你快一点。不时地还要回头看看他是不是还在。
余书衔捏了捏拳,终究是沉默着没说话。
晏橙被推进去后,余书衔稍微整理了一下神色便看向王医生:“您说吧。”
“因为你是陪同家属,所以在进采集室之前最好让你了解一下流程。以免这中间出现情况影响到采集过程。”
余书衔点点头表示明白。
“之前的治疗计划给您看过了,我就简短跟您说一下。首先等一会儿进去后您要跟我们医护人员一起做全面消毒,并穿戴好防护服。等一会儿会用晏先生两条大腿根处的股动脉循环过滤干细胞,在大腿上插管。正常骨髓捐献者是分两天进行过滤,一次持续三到四个小时。因为之前跟晏先生商量过,再加上体检结果显示晏先生身体状况很不错,也算是年轻力壮。所以为了少受点儿罪,我们今天计划一次性抽六个小时左右,初步设定是从上午九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半。这也是晏先生身体的极限了。”王医生用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让余书衔胆战心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