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余书衔这么多年朋友自然了解他家的情况,跟景铄也认识。怎么也看不出来景铄喜欢男人啊?
再说了他都娶老婆生孩子了,应该也不会喜欢男人吧?他总是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儿,可又理不出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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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司家睡了这么一觉倒好像把脑子睡通了。
余书衔本来也不是那种会为了感情的事儿磨磨唧唧的人。这一回之所以伤害力这么大,主要还是因为他太喜欢晏橙了。可看开了之后反倒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谁离了谁不是照样活?没必要让自己憋屈。
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起床后余书衔神清气爽地走了,给徐司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余书衔这是怎么个情况。
余书衔先是回了趟家,昨晚没回去,想来两个小家伙肯定没粮吃了,他得回去照顾孩子。那天给晏橙赶走之后回过神来才发现家里少了两个成员,现巴巴去把俩小东西接了回来。
以前晏橙在家的时候这些事根本就不用余书衔Cao心。吃饭、喝水、拉屎、撒尿、洗澡……这些活儿他一个人都包揽了。真真正正做到了对安安视如己出。
有时候余书衔甚至会想,晏橙要是个直的,将来肯定能是个好父亲。现下没了晏橙,照顾两只猫余书衔倒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明明以前他也是个合格的铲屎官的。现在却像个新手。
特别像照顾孩子生活起居的妈妈走了,只留下了手忙脚乱的爸爸。
给两个孩子弄妥当了余书衔就去工作室了。家里乱糟糟的他也懒得收拾,走的时候在网上找了个家政。
余书衔照常开车去上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一直跟着的一辆车。而这辆车从徐司家楼下开始便一直跟着他。
也不怪他没认出来,毕竟以前晏橙从来没开过这辆。
晏橙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就那么不眠不休地守着他,只为了看他几眼,跟中病了似的。见余书衔终于进了工作室了,恋恋不舍地磨蹭了一会儿,晏橙又回到了医院。
景铄的妻子只以为晏橙是景铄的朋友,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见晏橙又来了,景铄微皱了下眉,哑声道:“你不用天天都来。”
晏橙充耳不闻:“治病要紧。”
景铄扯了下唇:“你是怕我死了,你跟我哥就彻底完蛋了是吗?”
晏橙没说话。
人,都是自私的。
景铄看着窗外的阳光,冷哼一声:“没想到你对我哥还真是动真格的了。”
晏橙面无表情。
“王医生说了,目前你的情况可以靠化疗维持。但最佳的方案还是进行骨髓移植。”
景铄没再说话。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但骨髓移植哪有说起来那么轻松?能不能找得到适宜的配型不说,光是医疗费就是天文数字。这也是他不想告诉家人的原因。
他怕家人会争先恐后做配型,更怕真的有能匹配得上的。
晏橙没再留在那儿讨人嫌,而是掉头去找王医生了。其实景铄真的很聪明,他一眼就看出来晏橙内心里最Yin暗的想法。他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助景铄想要让他康复,与其说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还不如说是怕失去余书衔。
目前余书衔还不知道六年前的事,如果知道了,而景铄又因为这病再有点儿什么三长两短……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来越深。别说在一起了,余书衔不弄死他就不错了。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一直都承认自己是卑劣的。
不堪且丑陋。
***
余书衔一投入进工作中便不管外界任何事,不知不觉间竟是忙了一整天,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照常带上助理去查尔斯的房子监督施工进程。
尚文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人也很谦虚好学,余书衔有意带他,所以来现场的次数也多了,是希望尚文能多一些学习的机会。
只是今天碰上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他们到之后没多久尚文在帮忙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手。这种伤可轻可重,但尚文以后必定也是要从事室内设计这一行的,手最是重要。
那是吃饭的家伙。
所以即使表面看起来只是手指头肿了点儿,余书衔也不敢大意,直接带他去医院了。余书衔帮他在骨科挂了个号,带他去拍了个手部的X线片。
片子拍出来后基本就能看出来伤没伤到骨头了。医生说有轻微的骨折,需要在手部固定石膏。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小伤,但对于他们这样靠手吃饭的人来说,这可是致命伤。余书衔不敢怠慢,该出钱出钱,立刻让医院给他把石膏打上了。
不论怎么说尚文是他工作室的人,也是在他带他出来工作期间受的伤,他理应帮他。搞得尚文还有些不好意思。
解决完之后余书衔便准备开车带尚文离开了,先送他回家好好休息几天。
市中心医院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