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远离我们的生活,我就原谅你。”
晏橙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此时,余书衔回来了。
余书衔看着气氛明显不对的两人,沉默了一瞬:“你们在说什么?”
景铄僵硬地坐着没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余书衔。
他以为自己对哥哥已经足够了解,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儿。他以为哥哥只是专注工作,所以才身边一直没个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哥哥喜欢男人。
以前只是有点排斥,晏橙那件事之后对于这个群体他是彻底厌恶。而如今他最为敬重的大哥也是这个群体的一员,这让他浑身难受,无法面对。
倒是晏橙最先反应过来,他看了眼余书衔,又看向对面的景铄,一直紧紧抓着裤子的手忽然松开。他似是解脱了一般,淡声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我宁愿背负着这一切活一辈子,也不想……放开余书衔的手。
人都是自私的。两种不可避免的痛苦摆在面前,他会选相对不那么痛苦的。失去余书衔,远比让他一生活在愧疚里还要难以接受。
看,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卑劣的人。
余书衔皱眉:“答应什么?你们认识吗?”
余书衔自然是敏锐的,他明显能看出来这两人气场不和,而且应该是认识的。那表情……说他们俩没仇余书衔都不信。
晏橙捏了捏拳,站起来,笑着看向余书衔:“怎么提早回来了?饿没饿?”
余书衔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看着晏橙的脸,就没见过这么勉强这么丑的笑容。
景铄一直都没动,就像雕塑一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书衔抿紧了唇,看了眼后背背对着他的景铄,又看向脸色苍白的晏橙,声音也严肃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晏橙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一直坐着不出声的景铄“嚯”的一下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余书衔的错觉,总觉得他站起来那一下似是微不可见地晃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就稳住了身形。
景铄转过身走了过来,脸色也很难看。唇色一片苍白,眼眸晦暗,像个行就将木的老人。
景铄看着余书衔,话却是对着晏橙说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想你应该也不介意让我哥知道你的真面目。”
晏橙身体一僵,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风化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良久,嘴角泄出一丝苦笑,这一切,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他抬起脸,看向余书衔的侧脸,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贪婪。他战战兢兢的日子,原来也要到头了……
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放肆大胆地看着他。
余书衔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着他从来不曾知道的很是隐秘的事儿,这让他心口像是堵了一块东西,闷闷的,还有点疼。
“哥,你喜欢男人,是吗?”景铄的声音很轻,还跟以前一样,可又好像跟以前不同了。
余书衔没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喜欢他是吗?”景铄没说是谁,但余书衔知道他指的是晏橙。
他“嗯”了一声,然后语气有些无奈道:“你就因为这个跟晏橙吵架?”
余书衔以为景铄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性取向才会闹了这么一出。
景铄扯唇笑了下,眼睛一闪不闪地看着余书衔的:“哥,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们说呢?”
我们,余书衔想,这两个字指的应该是景铄和爸妈。
“没什么可说的。”
他上学、读书、工作、买房子这些他都没跟家里人说过,那么恋爱更没必要说。说了也只是徒增麻烦。
景铄似是笑了下,只是笑容很苦涩:“哥,你是不是从没把我们当做家人?”顿了下,“也没把我当做你的弟弟?”
余书衔噎了下,然后似是有些烦躁地说道:“我没这么想过,你不要过分解读。”
“是吗?真是这样的吗?”景铄的眼睛有点红,“哥,我知道,这个家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所以我没有资格对你责问。就像你说的,我一个既得利益者,说这些话真的很可笑。可是哥,不管你是否把我当弟弟,在我心里,却把你看做是我真正的亲大哥。所以我不能看着你被欺瞒受伤害。”
余书衔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铄伸手指向晏橙,声音坚定:“哥,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们必须分开!”
余书衔的眉头极其不爽地扭在了一起。他看到晏橙惶恐不安又无比绝望的神情,心中的烦躁越发鼎盛。余书衔微微挪动双脚站在了晏橙面前,那是一幅保护者的姿态。
“景铄,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我和他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在余书衔看来,景铄这样八成是不能接受他喜欢男人这事儿,这让他很不爽,也看不得晏橙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