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出去的人。
来做这个工作之前,小彭就在之前的娱乐公司听说过夏烧这个人特别好跟,对谁都客客气气,不会有什么过分苛刻的要求,能在他开口求助的时候帮忙就行了。也就是因为夏烧脾气好,被怠慢也是常有的事,他也不计较,笑笑就过去了。
起先小彭还不信网上颇有活力的夏烧私底下那么闷,现在他信了。
跟了夏烧一段儿时间,小彭发现讲话很少,表情总是心事重重,不太爱理人,但一叫到他,也还是会笑眯眯地问一句怎么了。
小彭紧张,紧张得都不敢给柳岸打电话过去,怕岸姐手一抖,把指甲涂花了。
“好了吗?”把夏烧喝光的椰nai重新加满,小彭拨开外套上沾的服饰棉絮,缓缓回头:“夏哥?哎?”
被他喊到的人就着靠在凳子上的姿势,紧闭双眼,像是真睡着了。
眼药水从鬓角落下,在夏烧浅蓝色的衣领上留下一片小小shi印。
“睡了?”小彭试探性地问。
夏烧睡眠时的呼吸向来很浅。
他的睫毛垂着,在脸上打出Yin影,有些轻微抖动。他皱皱眉,像是之前流的汗变凉了,周围室内空调热风一吹,吹得极为不舒服。
小彭回头,朝正在收拾化妆品的工作人员悄声道:“找床毛毯吧?夏哥睡着了。”
毛毯拿来,小彭轻手轻脚地给夏烧盖上。盖上之后,夏烧舒服多了,从鼻腔内哼哼几声,稍稍撇头,就着原先的姿势继续睡。
小彭第一次看夏烧睡觉,有点紧张。他怕夏烧没睡舒服或者突然醒过来又没睡够。
其实夏烧这种老板更不好伺候,因为小彭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满意不满意,摸不到什么线。他只能尽量做到最好,才能无可挑剔。
正忐忑间,夏烧的手机突然响了。
小彭眼疾手快,像看动作小电影时忘了关闭声音似的,速速把夏烧手机拿起来再关掉音量,但关音量不是挂电话,这手机关了音量后还在没命地震动。小彭没有挂电话的权利,就把手机拼命往自己衣服里面塞,企图让扰人清梦的震动声能够小一点儿。
他手热,刚碰到屏幕,一不小心就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小彭:“……”
联系人名字上的两个字很大,是小彭闻所未闻的。
江二?
叫哥总没问题。
接听已经两三秒,小彭没资格接电话更没资格通了话还敢挂,只得硬着头皮把电话接起来,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足够轻柔,“哥,您,您好。”他跑到化妆间的窗台处。
“夏烧呢?”电话那头传来他没听过的男音。
小彭回头看看夏烧还是没醒,悄悄说:“唉,他睡了。我是他助理,请问有什么事需要转达吗?”
“你好,在家睡觉吗?”
“没在家。”小彭讲完,本来想说在公司,但回忆到柳岸嘱咐过千万别随便暴露行程,才把话吞下去。
“好,”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又问:“他等下还有活动么?”
“啊……私人行程不方便随便透露的,等他睡醒了我转达您的电话,他联系您可以吗?”小彭说。
“可以。”
匆忙的交流结束,江浪霆挂了电话。
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他一听男助理说夏烧在旁边睡了,心里还是不舒服。像是被烟头夹着火星子烫一下,自己再伸手去探,却摸不到疤。
他把摩托车钥匙扔在办公桌上,颇有些疲惫地揉揉额角。本来说今天晚上不去店里了,想带夏烧去跑山路。他托人买了保护腿的套,小薄荷也找人修好了,正安安静静地在车库内待着,等待主人去骑它。小薄荷夹在“战火”和“终极异兽”之间,看上去怎么都要小一圈。
就像夏烧站在自己旁边一样。
孟前泽上午又来电话,说什么时候把小主播带出来玩玩,不用跑山,就光教他练抬头,能把抬头练漂亮了,也算能加入车队的一份子。孟前泽来电话时,旁边还有女人的声音,边笑边骂,说我不喜欢小弟弟,别把什么人都往咱们车队里塞。
江浪霆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普洱喝完,又去看桌上厂商送来的样酒。
他朝窗外望。
江边日晚,行人来来去去。这段时间正是沿江路最安静的,没有酒,没有吵闹的人群,没有过多的车辆,所有人都在白天忙忙碌碌地做自己的事。
而他只能出现在黑夜。
车队是他的另外一个世界,拳馆和夜场也是,但这些都存在于晚上。
手机闹钟响了,是提醒他该起床的。
江浪霆一向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日夜早已颠倒,但今天白天就怎么都睡不着。有时候他躺在床上困得一沾枕头就能睡,眼前却总是浮现出一张干净纯粹的脸。
以前骑车、打拳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就算和车队、教练一起了,自己也仿佛和他们不在同一处空间。江浪霆有时候合群,有时候太独,因为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