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他不是没看到林鹏飞的挽留,是后悔也好,是不甘也罢,都跟他对徐宁的心思没关。
待客之道让他先倒了杯温水递给进门后坐在沙发打量室内格局的林鹏飞:“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宣告主权吧。”
林鹏飞以前对付敢对徐宁动歪心思的人可从没这般显弱,向来是雷厉风行敢打敢言。
大概是目前徐宁对他不理睬让他没底气,对言遇泽他强硬不起来,他喝了口水,挑眉道:“我们分开了你不是知道么。”
言遇泽:“那我就不太懂你过来的用意了。”
林鹏飞也开始不懂他自己了,他听单宏说徐宁下班后跟言遇泽吃饭,掐着时间过来的。要说什么他没打草稿,本是想把人叫训一顿来着,可最后思量再三还是没让单宏跟着。他难得想作为一个男人跟言遇泽谈一谈。
许久的沉默后他将杯子放在桌上,起身道:“你别动他。”
言遇泽没有看向外走的林鹏飞,而是盯着桌上的水杯说:“他好不容易站在阳光下,你何必再拉他入黑暗。”
林鹏飞步子一滞后继续走:“我警告过你了。”
看似对言遇泽的话无所在意,其实林鹏飞回去后想了很久。
他对于徐宁来讲便是那黑暗了吧,姓言的果然是大作家,短短几字,力可诛心。
这几年,平心而论,他对徐宁一点不重视。
因为徐宁给他的爱向来是稳妥的,他从没想过要用心经营他们之间的感情。
背着徐宁花天酒地是习惯,对着徐宁不冷不热是常态,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把在场面上那些虚假用到了徐宁身上。
着了心魔,只顾玩乐,徐宁会有多难受他却从未想过。徐宁一次不追究,他就以为徐宁可以永远都迁就。
他真的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错在对徐宁的每次闹情绪厌烦,错在对徐宁的每次说分手免疫。
错在总是带着侥幸心理换身边的伴,错在总是把时间Jing力花在别人身上。
徐宁不是自己要走的,徐宁是在他身边没有地方可以站了。
如今徐宁放手过去往前走,他却还怪徐宁不给他机会。明明徐宁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他都视而不见。
他可真是个混蛋啊。
单宏本来以为林鹏飞已经睡了,他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走出来的人根本没有更换衣服,还是进去时的样子。
“你去哪啊飞哥?”
林鹏飞在鞋柜上摸过车钥匙:“我出去一趟。”
单宏惊讶状:“啊?那我陪你。”
“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单宏险些被门板拍到脸,他打开门看那快速走着的人,喊道:“飞哥,你的腿好像好多了。”
单宏不说林鹏飞还没注意,他边走边低头看自己的步伐,确实有些许变化。他顾不上仔细研究,奔向车,在单宏的视线里驶离车位。
深夜出行不带人,是林鹏飞好久都没做过的事。他连自己开车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经历了,适应了有一会儿才自如起来。
徐宁的住址之前单宏有发给他,他在手机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到,然后随着导航提示音开车过去。
这城市的夜总是灯火辉煌,以前他跟徐宁总喜欢晚上出来走走,后来越来越忙,丢了那种闲情逸致。
他到底是弄丢了多少美好,他为什么要现在才知道。
林鹏飞打开了车窗,任凭冷风吹撞脸庞。他是清醒的,他想更清醒。他现在就想让徐宁知道,他真的不能没有他,他愿意放弃拥有的一切去换回徐宁,只要徐宁再愿意信他一次。
徐宁对二楼有特殊情怀,从小到大他家都住在二楼,后来但凡租房子也是倾向二楼,现在也一样。
林鹏飞站在楼下抬头望,徐宁是个恋旧的人,他一直知道。他在地上找寻了几个小石子握在了手里。
闭上眼睛仿佛想起年少时那些个去找徐宁的画面,他挥着手臂将石子扔出去,依然是Jing准的砸在了安全护栏上。继而又抛了两次,也没见那扇他盯着的窗有灯亮。
如果不是趴在床边的果冻突然躁动,徐宁很难醒来。他迷糊着安抚小家伙,就听窗外有金属被撞击的声响。
心下一颤,继而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再次躺好。又是一声,他坐了起来,按开了床头灯。
撩开窗帘向下看,他立马睡意全无,如果不是看到林鹏飞的穿着,他还以为那个常出现在梦里的少年回来了。
林鹏飞见窗前出现了人影,收了手上动作。满腔热血等着洒出去,却很快被泼了冷水。
徐宁连回应他都没回应,直接拨打了物业电话,说有个神经病打扰他休息。
林鹏飞是被安保请出去的,还把他的车牌号登了记,说是以后不让进。他根本狡辩不了,也没想狡辩,他还在想徐宁到底有多烦他。
他那被拉黑的电话号码说明了一切。
林鹏飞将手机摔在副驾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