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杜医生分开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去病房后和他爸怎么说这个事情。
医院里人来人往,谁知道谁正面临着生离死别,他挑了个人少的地方走,最后走到楼梯间再也走不动了。
他随便在台阶上坐下,抱着头将脸埋在膝盖上。
深深地无力包裹了他。
此时,他就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面对要将他吞噬干净的危机,紧紧蜷缩成一团。
天无绝人之路。
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谢临觉得这话不对,至少在他身上不对,不然为什么他已经活得这么努力了,每每当他觉得看到希望的时候,生活总能一脚又把他踹向更深的深渊里?
唐余年垂手慢慢拐进了楼梯间,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根还未点燃的香烟,左手把玩着金属质地的打火机身上的图案,再看到楼梯间竟然已经被人霸占了。
这可是十二楼,哪个有病的走楼梯?
对面抱团坐在楼梯台阶上的人闻声往旁边挪了一下,可能是想给他让道。抬头的瞬间,两人视线不经意撞上,同时认出了对方。
谢临现在实在没力气做好表情管理走出去,因为之前的两次偶遇,让他对唐余年的观感不差,在这个熟悉的陌生人面前,他也不需要去假装。
想着,他再次低下头,将脸埋了起来。
有点像受了欺负的小狗崽子,委屈巴巴的。
唐余年脑海里无端浮起这么一个念头,心头郁结的那团杂草似的东西也被他暂时遗忘了那么几秒。
海市大学大二,还和唐卿认识,估计是同学吧。
默不做声的唐余年在心里推测出了事实,他微顿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楼梯门关上,他也不说话,就靠在了旁边的墙上,与谢临隔了不到三米的距离。
手里的香烟被点着,他开始吞云吐雾。
谢临闻到味道,抬头看了他一眼。
成熟英俊的男人两条大长腿交错着,人靠在墙上,头发没有打理得如往常那样一丝不苟,留海有些凌乱地落在额前,样子有些懒散,他还是同样风格的打扮,宽松的深灰色棉麻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脖子和锁骨,袖口挽了起来,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一手叉着口袋,一手夹着烟,手指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那种好看。
只是看着,这人似乎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是这人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更有花不完的钱,他还能愁什么呢?
一时间,谢临还真想知道一下有钱人的烦恼是什么。
察觉到他的目光,低着头的人抬头看了过来。
“来一根?”
他指手里的香烟。
谢临摇头,拒绝了。
唐余年也没有强求,伸手一摸口袋里,摸到了一颗自某日后就习惯塞在口袋里的硬糖,便顺手拿了出来,递到了谢临面前。
水果糖,苹果味的。
谢临一愣,伸手接了。
“谢谢。”
见他拿了糖也不动,唐余年又伸手把糖拿了回来,正在谢临以为他给颗糖还要要回去的时候,他把糖纸一撕,把糖塞到了他嘴边。
谢临下意识张嘴含住。
甜的。
还有苹果香。
这是……还他那天的那颗糖?
谢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这人行为代表的意思。
唐余年又靠了回去,两人一人抽烟,一人吃糖,默默无语,谢临看着他开始发呆,唐余年看着发呆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在难受的时候,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陪着自己,同样散发着自己的郁闷,似乎也有了彼此安慰的效果。
在唐余年抽完了三根烟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楼梯间。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只要我总是笑着面对,困难和打击就无法打败我。
谢临回到病房,谢秋生早上醒了,吃过粥就躺在病床上休息,金玉娥这会儿已经回家去了,昨晚出来得急,什么东西也没带,既然要住院就要回家整理点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过来。
看到谢临进来,谢秋生一下子想坐起来。
谢临赶紧过去按住他,说:“爸你别乱动,手上还在输ye呢,小心回血。”
谢秋生这才安分下来,看着谢临道:“哎,我没事,就是老胃病犯了,这是要住院吧?这可不行,那得多少钱啊,我感觉好多了,早点出院回家吧!”
就是这个时候还想着省钱。
谢临又是辛酸,又是无力,只是嘴上还要安慰他:“爸你放心住吧,我没跟你们说,我认识一个拍电视剧的人,他介绍我去拍电视,一天能赚4000块,你的医药费和我的学费都没问题。”
“真的啊?”谢秋生又喜又惊,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一天能赚这么多,他们拍的是什么内容?没人欺负你吧?”
谢临点头:“你放心,是正规的电视剧,以后播了我们一起看,爸你别觉得这钱多,那些明星一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