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向目标,手腕一抖,锋利的几乎不需要用多少力气的利刃便十分轻易的划开了那人的脖子 ,鲜血溅出来,溅满颜爻卿身上的衣裳。
“啊……”有人开始尖叫,恐惧而又害怕。
有人眼圈通红通红,不要命地冲过来,想反杀颜爻卿。
还有人藏在别人身后想要浑水摸鱼,却被身边的人打倒在地,又被其他人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一脚一脚的踩。
那被踩着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叫喊就一命呜呼了,到最后尸体都不完整了,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滩烂泥。
颜爻卿一路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不是有人轰然倒下,就是有人失去行动力,颓然倒地。
而其他人跟颜爻卿比起来,无论是打一拳就跑到旁边躲起来,不一会儿又跑过来打一拳的咬狗,还是一拳一拳,拳拳到rou的黄四郎,亦或是单手就能拧断脖子的匪哥,看上去都似乎是差了点什么。
月哥儿守在白起旁边,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颜爻卿身上的血越来越多,整个变成血人一样,飞快地穿梭来去。
颜爻卿的衣服上,鞋子上,手上,脖子上,脸上,甚至是头发上都沾满了鲜血,他跑过去的地方甚至有一滴一滴的血留下来,形成一条鲜明无比的线。
“咬狗,把那跑远的人都给我捉回来。”颜爻卿冲着咬狗喊。
月哥儿刚巧看到了转过身面对自己的颜爻卿,他顿时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他看到颜爻卿满面笑容,一脸的轻轻松松。
他竟然在笑,他竟然在笑。
他根本没有害怕,反而乐在其中。
月哥儿原本是很害怕很害怕的,眼前瞬间就死了那么多人,很多人都死不瞑目,眼睛瞪大,嘴巴微微长着,舌头掉到喉咙里,那张开的嘴巴看上去便黑洞洞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他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一路跟着白起从村子逃出来,这一路上总能看到死去的人,但完全不能跟眼前的一幕相比。
那些方才还中气十足不停叫骂的人现在就变成了还温热的尸体,他们体内的鲜血几乎要流干了,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甚至是逐渐汇聚过来,到了月哥儿脚下。
曾经他见过的那些死人没有一个是像眼前的这些人一样的:那么的鲜血淋漓,那么的直白的冲击着他的视觉和嗅觉。
“黄四郎,你这未免也太仁慈了些。”颜爻卿哈哈大笑道,“你以为留他们一口气他们就能感激你吗?绝对不会。他们就像山里的狼,如果当时没能打死它们,等它们回过神来,就会疯狂的报复咱们……”
住在大山旁边的人都知道,那些生活在山里的野兽有一些实在是太聪明,又记仇,比如说山里的狼,基本上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否则一旦招惹上就必须得赶尽杀绝,否则擎等着那些狼一直暗中盯着你寻找机会报复吧。
颜爻卿身边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全都死了。
他给自己也给别人划了一道底线,一旦越过那条线,他便不会留任何活口。
“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月哥儿喃喃道,“可我……”
“只有这样他们四个人才能活下来,否则那么多人一起上,根本就不会有讲道理的机会。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杀蛮子,才能把那些被蛮子占领的地方抢回来。”
白起睁开眼,慢吞吞爬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梦中的场景跟眼前的现实逐渐重合,而随着白起的清醒,他也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了现实和梦境究竟有什么不同。
梦中没有颜爻卿的出现,梦中的月哥儿没能等他找到大夫就咽了气,而他……过了许久,过了许多年,以至于那时候他已经历经沧桑,年纪已经很大了才遇到那个让他追随一生的人。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也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他的那个梦或许是梦,或许又不是梦,当梦与现实重叠,梦中本该现在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月哥儿还好端端的坐在旁边,不但清醒了,而且看上去也不再发热了,而本该十几年以后才会遇到的人现在就已经遇到了,那么梦境和现实就必然都是真的。
“月哥儿,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帮忙。”白起猛的爬起来。
他血ye里的雄心和壮志在熊熊燃烧,让他感觉自己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哥?”月哥儿吓了一跳,“可……”
“你只要待在这里不动就不会有事,他们会保护你。”白起爬起来活动手脚,“我必须要去帮忙……月哥儿,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哥打算投奔他们,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想法子把你送去别的安全的地方。”
“如果能杀蛮子,我愿意。”月哥儿斩钉截铁道。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害怕又兴奋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么些人被颜爻卿轻而易举的判了死刑,并且就那样杀了他们,他抑制不住的恐惧,但是他又隐隐地兴奋起来,因为他想杀了那些屠村的蛮子,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