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没察觉到屋里少了人。
颜爻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这些所有人中最为警惕的非既诸莫属,只不过他终究只是一个人。
等他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不正常,猛的坐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炕前站这个人,而他身上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是你!”既诸也说不上他现在是惊恐还是兴奋,只是身上的力量逐渐消失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讨厌的要死。
“外面打呼噜、说梦话、抠脚丫子,甚至是吵架的声音逐渐没了。偌大宅子变得安静无比,你也终于察觉到宅子里来了人。”颜爻卿伸手拖着既诸的脚把他拖下来扔到地上,“只是你不该正眼,如果我是你,我看都不看周围就知道肯定来了不速之客,那么瞬间抓起刀砍一圈才是正确反映,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就拿捏不了你了。”
“既诸大将军,别来无恙。”
颜爻卿解下挂在腰上的油灯,又拿出火折子点燃,屋里一下子就变得亮堂起来。
他很轻松的走到窗户旁边把油灯放好,又把炕上的所有东西都扔下来,自个儿坐在炕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既诸。
“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颜爻卿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才刚刚在我手里送了命,怎么就又来了?你就这么不怕死,就这么相信我这次还会放你走?”
“我这次带了很多人。”既诸沉声道。
他已经很谨慎了,不但带了很多人,而且安排也很多,确保自己能有功夫反应过来,至少不会让颜爻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摸进来。
结果事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那些手下不会放过你的。”既诸又说。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一个人呢?”颜爻卿道,“都说既诸大将军狡诈诡秘又卑鄙,怎么就相信我是光明磊落的了?”
“你哪里来的手下?”既诸不是相信颜爻卿光明磊落,他是觉得颜爻卿便是本事再大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没有足够的手下就成不了事,“是那两个汉子?只是凭借他们怕是还不够。”
匪哥和黄四郎虽然身手不错,但单打独斗可以,面对他那么多手下绝对是双拳难敌四手。
“谁说只有两个人的?”颜爻卿就觉得很好笑,“你看我像是傻子吗?如果我身边只有那么几个人又怎么会直接闯进来……虽然这里是上坡村。”
既诸想不明白了,颜爻卿也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提起油灯,一手拖着他的脚把他拖到外面院子里,又拖到胡同里。
整个村子都安静的可怕,鬼一样。
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颜爻卿面前,又有一个人,紧接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既诸不知道出现在胡同里究竟是有多少人,他只听到颜爻卿问:“都成了吗?”
“成了。”很多人同时回答。
“那好。”颜爻卿就道,“现在可以了。”
便立刻有人控制不住的欢呼一声,紧接着就有了说话声,笑闹声,还有哭声。没过多久,又有了锅碗瓢盆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了饭菜的香味。
直到这时候,上坡村才真的有了烟火气息,有了人烟。
既诸就这么躺在地上,想睡也睡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总有人走来走去,只能被动地听着那些人的说话声。
“老五,足足有五个汉子,两个守夜的两个睡觉的。原本我吓坏了,根本不敢动手,可等我知道他们还要搜山,还要放火烧山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了。”
“我这家里头爹娘年纪都大了,这回进山就很是折腾了一番,可再也不能折腾了。我家哥儿刚生了孩子,难道以后都要让孩子生活在山里?”
他就想着,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平日里就是扛着锄头去地里侍弄那些个活计,力气他反正有的是,只是叫他去对付人就有些为难了,实在是没跟人打架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我家哥儿能耐,说咱们自己都没有活路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心里头想着自家有可能往后都没有安稳的日子过,地里的那些活计说不定也没机会侍弄了,且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他就忽然愤怒起来,对屋里这些鸠占鹊巢的人愤怒,对县上那些不管农户死活的老爷们愤怒,对自己的无能愤怒。
“五个,一个都没跑,其中一个头叫我用锄头敲破了,不过还活着。”
“老五,按照你说的我都把他们绑起来分开放着了,这样成不成?要不再弄些草药给他们灌下去?”
“暂时不用,一定要盯着他们,且不要跟他们说话,如果有谁花言巧语的想要骗人,直接拿锄头砸。”颜爻卿道,“对了,你家烧饭了吗?正好我家里头烧了不少,要不一块儿吃点?”
“不了,我那老娘也烧了好些个吃的,还有山里捉的野味哩。”那汉子冲着颜爻卿摆了摆手,飞快地走了。
颜家烧的饭虽然多,但其实并没有那么Jing致,毕竟大部分锅碗瓢盆都还留在山里,现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