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唱了,很不满地问杜予声:“伴奏呢?”
……把《伤不起》当成伴奏,你是想气死王麟还是汪峰。
“回去我给你伴奏好吗?”杜予声只好哄他,“你站得住吗?能走不?来,走两步,没事儿走两步。”
秦救扭过头,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有病?”
“……”他妈的就把这傻|逼丢这儿吧。
杜予声到底还是没舍得把秦救扔掉,
“杜予声,”秦救突然勾上他的肩膀,整张脸都凑了过来,酒味的呼吸在他耳畔吹拂着,“你怎么这么好看?”
臭不要脸了快二十年的杜予声突然有点害臊,心情不由得荡漾了起来,结果下一秒秦救拉着他的胳膊,扯着嗓子指着周围的人喊:“为什么他们这么丑?”
杜予声觉得现在弃他逃跑可能还来得及。
所幸是现代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路人用逛动物园的表情看了他们一眼后继续淡定地赶路,这让杜予声稍稍松了口气,秦救虽说已经处于一种醉酒的状态,但是道德观念在他心中根深蒂固,过马路的时候一点都不闹腾,只是直直伸到面前的那只手让杜予声有些莫名。
“你干嘛?”杜予声直觉不好。
“扶你过马路。”秦救说完打了个酒嗝。
“……你自己都站不稳了。”杜予声窒息,想着要不要直接把这人揍晕过去拖走算了。
秦救不满地啧了一声,非常“大度”地做出了让步:“那你扶我行吧。”
杜予声看着那只手,心理好笑又无奈,虽说趁人之危不是好事,但是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他再不主动一点就对不起自己和那一箱酒。
他没再接着纠结,伸出手和秦救相握。
对方的体温都被酒Jing烧得有点高,在手里握着有点发烫,杜予声眨了眨眼,觉得酒劲儿可能上来了,眼睛发酸,想哭。
妈的,好想哭啊。
两人牵着手过完了马路,秦救也安静了下来,非常认真地看着地面,脚一定要落在斑马线上,两条斑马线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所以秦救的脚步跨得比较大,几乎是一跳一跳的,弄得像大小脑发育不健全似的,杜予声原本觉得两个男的大庭广众地牵手有点儿明目张胆,结果被秦救这么一蹦跶倒像是他牵着自幼脑瘫的弟弟出来散步似的,甚至感受到了旁边大妈同情又佩服的眼神。
过马路后秦救又闹了起来,指着月亮说了满口的胡话,杜予声被他磨得没办法,带着他赶上了最后一班观江景的缆车。
有人说来重庆一定要做两件事,一是吃火锅,二是看江景。
坐在缆车上,脚下是嘉陵江,眼前是洪崖洞,飞驰在空中,欣赏现实版的千与千寻,感叹两千多年的古老建筑,在今日也能与繁星比肩。
像是时间也不会老似的。
杜予声透过透明的观景窗,看向这个他以为自己早就看腻的城市,重庆的高楼层层叠叠,从山脚盖到了山顶,到了夜晚,金色与红色的灯描绘着每一栋楼的边缘,点亮了每一处回家的路,镌刻着热情又繁华的温柔。
“真好看,”秦救坐在他的对面,“比白天还好看。”
杜予声点点头道:“夜晚的重庆才是重庆。”
“你也是,”秦救的胳膊肘搭在旁边的栏杆上,脸贴在胳膊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白天好看,晚上更好看。”
杜予声愣了一下,笑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救点点头,一双眼睛亮得不像个醉酒之人:“我知道啊。”
“我喜欢男的,舅。”杜予声的语调柔下来,语气带笑,却更像是无奈。
秦救还是点头:“我知道。”
“你喝多了。”杜予声把背靠在椅背,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伸手捏了捏眉心。
杜予声突然觉得眼前的视线暗了下来,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重庆全城停电了,但是一想不对啊,缆车还在走呢。
紧接着他看到了秦救的脸一点点的凑了过来。
窗外的光线在秦救的脸上移动着、闪烁着、斑驳着,他的眼眸闪烁着盛世华年的所有光芒,双唇含着最深最痛的念想,在故土之上,给了自己一个忘却时间的吻。
这世界疯了。
杜予声想。
他伸出手扣住秦救的后脑,舌尖带过对方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酒味在鼻息和呼吸中流窜,让每一个毛孔都沉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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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一层波光粼粼的金红色画面,秦救不仅想起自己强吻的过程,还想起他当时整个人都有些飘,手脚不利索,直接把杜予声的皮筋扯了下来。
他抬起手一看,果然在手腕上看到了一圈黑色的东西。
“我当时喝多了……”秦救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特么是什么渣男语录。
杜予声靠着墙,挑了挑眉:“没事儿,初吻而已。”
秦救的脸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和情窦初开还没看过黄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