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巴掌似的凝滞了一秒,然后不出秦救所料地炸了:“那他妈吃醋总比吃土好吧?老子是为了你才去当什么吉他老师OK?”
秦救听出来杜予声的意思,皱了皱眉:“你要替我还钱?”
“是啊,”杜予声冲他比了个“停”的手势,“别给我说什么你要买的东西你自己负责什么什么的,这不是一回事你知道吧?礼物,我收,负担,我也承担一点,而且室友一场,你关怀我,我就关怀你,不对吗?”
秦救没说话,他心里有点复杂,当时给杜予声买吉他的时候他确实只想买个两千左右的,但一到吉他店就莫名收不住了,总觉得贵点儿的才配得上杜予声,邓迟那句“适合新手”总觉得像是对杜予声的一份轻视一般,于是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脑子一热,拿了那把贵的。
但是要问他后悔吗,他不后悔,而且还挺开心。
现在他莫名有点对王启河的心情感同身受,以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王启河愿意跑整个学校花一天的时间只为看林倩的一个笑脸,现在他突然能明白那种感情了,只不过自己幸运的多,也不幸的多,幸运是因为他和他想看的笑脸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幸也因如此。
见秦救不说话,杜予声全当他默认了,他勾唇笑笑:“他俩上周新买的护理ye你用过吗?特别香。”
“护理ye?”秦救在水池边找了一圈,看到一个白色的袋子,拎起来问,“这个?”
“对。”杜予声点点头。
“怎么用啊?”秦救眯起眼睛看上面的使用说明。
“在清洗的最后一遍时漂一下就行。”
“漂一下就行?”
“嗯,就漂。”
“你们要嫖谁?”南宫洋正好开门进来了,睁着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兴冲冲地问。
秦救和杜予声对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然后同时指向对方:“嫖他!”
大一的生活在俩人都有了一份工作后似乎越过越快,似乎转眼就到夏天了,秦救和杜予声每天固定的话题除了“吃什么?”“睡了吗?”还多了一个“我今天差点被那姑娘气死。”
不过秦救说的姑娘只有一个,就是曾安落,而杜予声指的是一群。
“最让我头大的是那个陆羽,咱们直系学姐,还和林倩是室友,”杜予声一边说一边深吸了一口气,“你说我室友在追她室友,我能说她吗?我怎么着得给点面子吧?结果陆羽和你教的那丫头一样,见我给个好脸色就天天拉着我说闲话,我还以为她要追我呢,吓得老子又来了一个现场出柜。”
秦救听得有点好玩:“然后呢?”
“然后她更高兴了。”杜予声说着,吐出一口满是无奈的浊气。
秦救笑出声来,肩膀在杜予声幽怨的注视下微微耸动着。
两人正聊着,王启河突然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门撞在没贴瓷砖的白水泥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秦救皱起眉:“你们一个个的都把门当沙袋使呢?”
王启河难得连个呵呵都没打,做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高难度的地板摩擦运动,两脚滑在地面上直接溜到了秦救和杜予声的面前,把手机举起来猛晃:“你们看你们看。”
“哎哎哎,手别抖。”杜予声摁住王启河的胳膊。
王启河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他们学校表白墙的官方QQ账号上,杜予声和秦救已经在上面被挂过好几次了,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新鲜了,只是这次的主角不是他俩中的任何一个。
“南宫洋?”秦救喃喃地念着上面被表白方的名字。
王启河无比兴奋地说:“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秦救和杜予声对视了一眼,同时打开手机,翻到那条说说。
“我靠,真的是,”杜予声感叹道,“这长照片还挺好看的,人都白了。”
秦救翻到最后一行字:“这个表白的居然没匿名?方晚?”
这话说完,杜予声和王启河同时没了动静,秦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两人不太好看的脸色:“怎么了?”
王启河脸上的兴奋已经褪去了一半,嘟囔着坐了下来:“居然是方晚?”
“方晚怎么了?”秦救依旧不明所以。
杜予声浅浅地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救的肩膀:“你知道咱们学校,东南西北四大丑女吗?”
这个称号听上去非常不尊重人,秦救下意识地皱起眉摇了摇头。
“南乌鸦、北蛤|蟆、东狗熊、西恐龙,方晚就是那个‘北蛤蟆’,”杜予声慢慢地把背靠在椅背上,“陆羽和我说的,她说是贴吧里的一些男生为了好玩弄出来的称号,脑残。”
“当事人知道吗?”秦救问。
“这事儿传得我都知道了,她们想不知道也难。”杜予声一耸肩。
王启河挠着头皮吐槽道:“这下真是瘌蛤|蟆想吃天鹅rou了。”
“顶多是瘌蛤|蟆想吃周黑鸭,”杜予声说,“我见过方晚一次,人挺开朗的,长得也不差,就是痘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