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这人看上去特洒脱特不羁,没想到还挺会打理的。”
杜予声放好鞋子在秦救旁边坐下,把吉他包放到腿上,一边拉拉链一边说:“我喜欢乱跑,所以经常收拾东西,收着收着就收出经验了,哎你帮我拿下包。”
秦救接过吉他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杜予声低下头浅浅地扫了一下弦。
颤动的弦音惊动了正在床上玩手机的两个人,王启河和南宫洋纷纷探过头来:“呀,予声锅锅来一曲呀。”
“来一曲什么?”杜予声摁住琴弦,笑着问。
王启河挠着头皮说:“我记得有一首歌,贼合适此情此景,老狼的,那什么什么,睡在我上面的兄弟?”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秦救和杜予声同时开口,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嫌弃。
“对对对,”王启河敲了敲脑门,憨笑两声,“《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杜予声低下头不再多语,指尖轻轻勾了勾弦,三两下就连成绵延的曲调。
杜予声只唱了段副歌就停了,他好似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看着秦救说:“你会吉他吗?”
“不会。”秦救快速地回答道。
“那我教你?”杜予声炫技般扫了下弦,双眸盈着浓浓的笑意。
秦救还没反应过来时,杜予声已经把吉他递了过来,秦救下意识地抓住吉他的琴颈,杜予声顺势站了起来,摁住他的肩膀说:“来,先翘个二郎腿。”
杜予声的话似乎有点魔力,秦救顺着他的指示把右腿放在左腿上。
“再把吉他放平,”杜予声轻轻把琴头微微摁了下去,“指甲剪得太干净了,右手最好留一点指甲,不然会疼。”
杜予声接着俯**来把他摁在琴弦上的手指挪了挪位置,声音难得地平缓下来:“先教手指Cao吧。”
杜予声扎在脑后的头发垂了下来,有点细软的发丝不经意地扫到了秦救的脸颊,落在他的眼角边。
发丝被阳光穿过,晕染出深浅不一的光边,秦救用余光偷瞥,发现杜予声的头发如他的眼眸一般,色泽偏浅。
不如乌黑深邃,却更能容纳阳光。
手指Cao教完后天空的颜色已入黄昏,远方被高楼遮住的地平线上泛着慵懒的红,杜予声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接着突然直起背:“被子还没收呢,我去收下被子,咱舅帮忙把吉他收一下啊。”
秦救隔了半响才点点头,已是接受了这个诡异的称呼。
杜予声愉悦地下了楼,秦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杜予声的吉他,看上去应该有点年份了,上面贴着品味不怎么好的贴纸,其中一张还是杜予声名字开头的缩写,和现在喜欢简单粗暴的杜予声大相径庭。
看来谁都有年少脑残的时候。
秦救笑了笑,帮他把吉他装进包里。
杜予声回来之后,双臂一挥就把被单掀到了上铺的床上,对着自己的新床打量一番,有点不满意地说:“这床咋还正冲着厕所呢?这几号床啊?”
秦救倚在一边回答道:“四号床。”
“卧槽认真的?”杜予声回头对上杜予声有点幸灾乐祸的眼睛,“四栋404四号床?全校万把人就我这么一个吧?Cao,我反悔了,舅你过来咱俩换一下,你睡上面。”
秦救轻轻地拍了拍杜予声的肩膀,笑容不变:“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好好地当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吧。”
第16章 奇妙能力歌(一)
秦救后来回想起自己最艰难的日子,就是大一刚入学那两三个月,虽说大学四年里他们寝室在不同时期里穷出了各色各样的姿势,但刚入学那段时间绝对是最惨淡的时候,四个人的生活费加起来还不到隔壁寝室一个人的生活费多。
学校一共有四个食堂,还取了四个勉强称得上别致的名字:春分、夏至、秋分、冬至。
根据学生们的亲身实践翻译一下就是:难吃、更难吃、特别难吃、无敌的难吃。
不过其中蕴含着每一个学校都亘古不变的潜规则——越难吃越便宜,这就注定让404和冬食堂扣下了紧密的联系,却和愉悦的味蕾斩断了缘分。
四个人两两坐在一边,一人盘里装着四两饭和一份土豆丝,旁边奢侈地挂着一份黄瓜炒火腿,除此之外还有四碗用劣质红塑料碗装起来的免费汤,几乎是纯透明的汤面上虚伪地漂浮着几点泛黄的小圈,象征着汤里面也是搁过油的。
秦救毫无食欲地抿了一口自称是紫菜蛋汤的东西,就当是漱口了。
“予声锅锅,”王启河挑拣着自己碗里的火腿,唉声叹气地问,“你生活费多少?”
“我没有生活费。”杜予声轻描淡写,引来另外三人不同程度的惊讶。
“你爸妈虐待你啊?”南宫洋性格耿直,说话也常常不带弯。
杜予声倒是不介意地解释道:“不是,我很久没找他们要过钱了。”
接着他舀了勺糙米饭放进嘴里,声音含糊地说了句什么,秦救却是听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