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邀请他下车,时越还沉浸在被江行简阻挠找工作的气愤中,完全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下车后径自走进了庭院。
江家的庭院因为救援活动损坏了不少东西,前庭的小池塘和木制桌椅都被搬到了一边,草地正在重新铺设,智能洒水机也被炸弹破坏,很多地方挖了深坑修补管道。
时越绕过坑坑洼洼的地面,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江行简。
对于时越来说,这栋房子是他生存的地方,也是他挣扎着活下去的战场。
小时候的时越很怕江家反悔,突然把自己送回孤儿院。
可是那种不安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时越却不记得了,他没有想到,这次真的要跟这栋房子告别了,站在门口向大厅里面望去,时越百感交杂。
伫立在时越身后不远处的江行简默默看着时越的背影,看了许久,他才移开目光,重重叹了口气。
时越走进门,正在门口迎客的商蓉和江逐云连忙迎了上来,握住时越的手嘘寒问暖,尤其是商蓉,她不但挂念着时越,更牵挂着他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不是有其他宾客在,估计商蓉就毫不顾及形象的伸手摸时越的肚子了。
时越对他们的热情还是难以适应,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淡淡笑了笑,“我现在在外面生活挺好的,不用您挂心。”
他的话说得礼貌又客气,听上去就像应付难搞的客户一样公式化,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刻意的回避。
商蓉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一些,她知道时越对自己还是心有怨气的,可是那时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江行简,她也不得不留下白管家。
“小越,你是行简的Omega,现在还怀着孕,想搬出去,等到生下孩子也不迟,你现在身子重,带孩子在外面生活太不方便了,回来住,让行简照顾你。”商蓉依然没有放弃让时越回来的想法,她最终还是开口劝道。
如果是以前,时越会以为她在真心的关照自己,一个小助理能得到这样的关注简直是恩赐。
可是时越现在并不这么认为,就算话语再怎样温柔,用词再怎样关切,时越也只觉得她是为了孩子才说这种话。
退一万步讲,时越再怎么受商蓉的欢迎,她也不会真的让宝贝儿子照顾自己的。
时越咬咬唇,微微摇了摇头,“江阿姨,我想,我和江家的缘分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遍体鳞伤的感觉,我不想再尝试一次,江行简他有喜欢的人,我想,那个人应该比我更优秀。”
“小越你就这么介意这件事吗?行简他……”
“其实我现在并不在意这件事,”时越打断了商蓉的话,他的目光落在商蓉涂着酒红色的指甲上,猩红浓郁的颜色像极了沉积已久的血迹,他目光上抬,对上了商蓉那双姣好的眼睛,“不喜欢江行简之后,我发现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反倒是那个人有些可怜——被江行简这个胆小鬼喜欢上,一辈子都不敢说出口。”
时越说的话过于大胆,江逐云都浑身僵了一下。
其实不止江逐云,在旁边听到时越声音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对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探究竟,可是时越察觉到其他人谈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起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简单道了个别,离开大厅向后院走去。
推开后门,已经被全部挖开重建的后院出现在他的眼前,正在和家丁们攀谈的江云旗转头看时越走过来,他兴奋的向时越打招呼。
“嫂子!”
时越对这个称呼脸色一红,“别这么叫了,我和江行简已经不在一起了。”
“为,为什么?!”江云旗和理查德在一起的时候还讨论过时越两人之间的感情,他本以为经历过这些磨难,两人之间关系会更加亲近,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离婚的消息。
“嫂子你还怀着孕,怎么能……是大哥他……”
“不算是,”离婚这件事是双方的责任,时越到现在都觉得这段关系中,有一大部分是自己的错,“两人性格不合吧,他不是很爱我,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
“可是你们之间契合度明明很高的…”说到契合度,江云旗郁闷地叹了口气,“我好羡慕你们之间的契合度,可是理查德命定之人不是我,我和他因为这件事,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时越察觉到江云旗情绪的不对劲,于是详细的问了问他和理查德之间的事情,才知道两人的信息素契合度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一般,江云旗担心理查德会在找到命定之人时抛弃自己,而理查德对江云旗的看法很生气,一怒之下摔门离开了两人同居的家。
很难想象脾气温和的理查德竟然能摔门而去,时越想江云旗是真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埃尔顿先生很看重自己的名誉,他为了寻找你不惜去黑市当医生,在那些亡命之徒身边周旋,如果你怀疑他对你的感情,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太不值得了。”时越拍拍江云旗的肩膀,他能理解江云旗不自信的想法,也觉得两人之间没有本质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