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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你就一直呆在这里?”派瑞西问。
“你怎么会来?”相十方也问。
“有人打电话通知我。”派瑞西嘲讽一笑,“说我的丈夫赖在别人家里不愿意走。”
林既……
相十方心中抽痛起来,导致的原因很复杂,但都和林既有关。
“所以,他就是你曾经的男朋友?”派瑞西的视线扫过了宋理原。
“不是,你不要误会。”相十方说。
“可你为什么……”
“因为有事情要忙碌。”相十方平静道,“昨天你不是让我帮程姣心吗?他是华福沅公司的少东家,我过来找他商量。”
派瑞西的眼中换上了怀疑,“只是这样?”
“是的。”相十方说。
他俩全程英文对话,宋理原一知半解,满脸迷茫地看完他们结束对话,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到了楼下,派瑞西拉住了相十方的胳膊,低声说:“你在撒谎,对吗?”
相十方看了眼手臂,没说话。
“你答应过我,会断干净的。”派瑞西说。
“刚才那个人,和我确实不是你以为的关系。”相十方说。
“那么,你敢在这里吻我吗?”派瑞西紧盯着相十方,湛蓝的眼眸好像是大海深处的颜色。
相十方回过头,目光风平浪静,他看着派瑞西美丽的容颜,以一种缓慢却不容忤逆的力道抽出了自己的手,“我得去公司了。”
派瑞西咬着嘴唇,神情难过不甘,“你是不是……”
她最终没把话说出来。
当晚,相十方接到了相丘月的越洋电话。
“十方,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相丘月沉下来的嗓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会再去找林既?”
“您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相十方揉了揉太阳xue。
“派瑞西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昨晚呆在一个男人家里。”相丘月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不是说了和派瑞西定下来就收心的吗?”
“我以为我能做得到。”相十方闭上了眼,在之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他从没有被感情左右过判断,更遑论是因为一个男人。和林既在一起并无刻骨铭心,林既甚至比他之前的任何一任都更识大体,就连分手都悄无声息。可偏偏就是这个人,像无色无味的毒一样,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渗透进他的皮下,血ye,骨髓,乃至灵魂的每一处。
只有林既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这种毒才不会发作。
相十方回忆起了他刚失去林既的那段时间,那时他的内心并无太大波动,他的理智非常清晰,这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可林既似乎无处不在,他打开手机,会先留意有没有林既发来的信息,去应酬看到酒,他会在心里揣摩林既能喝多少,有许多次他把车开到林既所住的小区门口才恍过神……就好像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和林既有关。
当你意识到你在思念一个人,就说明这份思念已经不可控了。
他曾尝试过去剥离这种习惯,也确实有一段时间,他忙碌于乐米尔游园项目而没空去想林既,他以为自己把弹簧踩得死死的,踩进了地里,可有天他翻出了以前的照片,凝固了他们还在一起的画面,一个不小心的松懈,弹簧以更强劲的力道冲破压制,不受控制。
相十方自认不是执念重的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某样东西时,他会把目标放在更好的另一个上。
可他得不到林既,他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代替。
“可我发现我控制不了。”相十方声音轻了下来,他向情感臣服了。
相丘月作为母亲,她能感受到儿子的挣扎和妥协,可她没法为相十方高兴他体会到了真正的爱情的滋味。
“十方你知道吗,你这样,越来越像你爸爸了。”相丘月难过而艰涩,“你向来优秀,所以我总是很放心,但我偶尔也会后悔,如果我以前可以多陪在一身边,去教你该怎么面对感情,怎么对感情负责,或许你现在会幸福很多。”
“你现在不该这样,你不能在和派瑞西订婚后,还去怀念别人,这非常过分,只会导致你们未来不幸的婚姻。”
“你和林既已经结束了,你选择了派瑞西,就真心对待她。”
“别重复我的悲剧,好吗儿子?”
“我知道了。”相十方小声说,“我会尽快和派瑞西解除婚约关系。”
“什么?你……”
“早点离开我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不是吗?”相十方说,“到时候我会让她亲口和我说分手。”
荣市的夏天来得更早,五月份,梅雨让林既抓狂,空气中的水分子多得好像伸手一抓就能握到一掌水汽。没做好应对准备的林既只好让家里的抽shi器无休运作,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衣服起了霉点,于是他决定带加加去买新衣裳。
“正巧我也要去买衣服。”谢照风嬉皮笑脸的,没等林既答话,就抱起加加举高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