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几句他的工作安排,阿秋一一答了。
相十方走过来,看到的就是林既和一个小男孩说说笑笑的和谐画面。
他的脸色一下就黑了。
两人还在说话,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他们没看到人,先感受到了渗着寒气的低压。
相十方背着光,脸上的Yin沉好像实质化了,看人一眼就是沉沉的压力。
阿秋认得这个人,这张俊美非凡的脸令人影响深刻,他应该是林先生的男朋友。
林既说:“来了,还要再等等,你先坐下。”
相十方没坐,下巴往阿秋那偏了偏,在问,这谁?
林既介绍了起来,告诉相十方这是谢照风酒吧里的员工,他资助了阿秋上学。
确定了这是个没有威胁性的小屁孩,相十方才稍稍收敛了敌意,坐在林既的另一边。
然后伸手抓住林既凳腿,把他往自己这边拉。
林既:“……”
阿秋忍不住笑。
林既略窘地咳了声,转头对相十方无声说:幼稚。
相十方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
“林先生,我得去学校了。”阿秋起身说,他又弯下腰挨近林既的耳畔悄悄说:“王楷昨天还在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今天我可以告诉他,‘林先生的男朋友很爱他’,让他彻底死心。”
在相十方的冰刀飞来之际,阿秋跑开了,回头冲他们挥手。
相十方的眉间像被刀刻一样,他冷冷道:“他说了什么?”
林既不住的笑,“说你的好话了。”
叫到了他们的号,他们走进店里。
店里的环境就是普通的火锅店,但对相十方而言,就是充斥着嘈杂、油腻、烟熏火燎,毫不夸张的说,他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未踏及过这种地方。
林既一直注意他的反应,见他露出抗拒的神色,便说:“接受不了你就先回去。”
“接受得了。”相十方绷着脸说。
林既点点头,只觉得忍着不适也要和他进来的相十方也非常可爱。
落座后,相十方坐得笔直板正,最大限度少接触这里的器具,点单时,林既想店个鸳鸯锅,但Cao着川渝口音的老板大大咧咧道:“不做鸳鸯锅!”
所以那锅红得像血一样的汤底搬上来后,相十方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既点了几盘牛rou,这家店之所以备受欢迎就是因为牛rou非常新鲜,片成恰到好处的厚度,在汤里涮上几秒即可,入口嫩滑鲜甜,配上香辣,一块儿就能让人热起来。
但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再好吃都体会不到。不过林既自然不会让相十方看着自己吃,他到了一碗矿泉水,涮好的rou再放到清水里过掉辣味,再蘸林既专门给他配的小碟,又是另一种风味。
相十方吃了一块,勉强能接受。
于是林既一面自己涮rou吃,一面还要帮相十方涮涮再涮涮,两人边吃边闲聊,吃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rou都吃完了。
林既吃了一身的汗,嘴巴像涂了正红色的口红,上车后他的嘴还是麻的,但摸着肚子十分满足。
“这么喜欢吃辣?”相十方问。
“太久没吃了,所以特别上头。”林既说。
“我们也可以在家吃,你喜欢放多少辣就放多少。”相十方说,想了想又补充,“但你要像今天一样帮我洗掉辣油。”
林既哧的笑出来,说:“好的,十方少爷。”
但没想到的是,林既回到家,胃开始灼烧一样的疼,他原不想告诉相十方,可疼得太厉害,他的脸刷的一下苍白得吓人,相十方很快就看出来了。
“没事,没事,只是一下吃太多辣,胃不适应而已。”林既还宽慰他。
“什么叫而已?你都流冷汗了。”相十方又是担忧又是不悦,姑nainai不懂事,还跳上林既的大腿踩踩,被相十方拎了下来,他问林既家里有药吗。
林既想起来自己先前买的胃药,本来是为相十方准备的,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用到了。
吃了药后,林既老实坐着,等药效发挥作用。
相十方喂完姑nainai,就来到林既身边,把他搂进怀里,接着又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一股火锅味儿。”
林既笑道:“那你别抱。”
相十方轻哼一声,没撒手,而是按着林既的胃部,慢慢地揉着。
“有用吗?”相十方小声问。
林既闭上眼,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有用。”
相十方手心的温度渐渐烫了起来,像是化作了一股暖流慢慢舒缓着疼痛。这一刻林既的灵魂仿佛也要融化在相十方的掌心之中,他用绵绵的爱意与耐心,潜移默化教会了相十方温柔与体贴,此刻这份温柔独属于他一人。可早晚有一天,相十方也会用这样让人沉溺的态度去对待另一个人,单单是想起来,林既就苦涩难耐,他的睫毛颤了颤。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止,如果他们能被永困于此,甚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