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最烦的就是这种有医学常识的病人家属了,而且听对方说话对医学知识了解的还不少。这种病人家属是最可怕的,他们关心则乱,又有医疗知识,经常能把主治医师给弄的头皮发麻,看诊一次折寿三年。
“……您是大夫,可是……”
宴灯也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烦人,但是,他真的担心谢哥的身体啊!
“那就消停点着,你医学生?老师没教过你,外出就诊时不允许干扰主治医生的判断吗?”大夫怼了宴灯一句,又回过头去继续听诊。
“行了,运气不错,肺部没有喘鸣和哮鸣,血压略微降低但不碍事。药开好了,自己去输ye室吧。”
说完,语重心长地嘱咐谢辞声,“这么大小伙子了,也知道自己的过敏原,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吸猫吸狗的,但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以后实在想吸,就学我闺女,对着屏幕去玩什么云吸猫云吸狗吧,小命儿要紧,对不对?”
“哎哎,大夫我们记住了。”宴灯几乎是抢一样从大夫手里接过诊断书和药单,拉着谢辞声就往外跑。
早一分钟用药,谢哥就能早舒坦一分钟,耽搁不得。
等到谢辞声躺到病床上,输了一会儿ye体,眼皮子稍微能睁开一个缝隙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在临时输ye室,而好像是在……住院部?
就只是过敏而已,需要大阵仗到必须住院的地步吗?
宴灯表示,非常有必要!
谢辞声扫了一圈没有见到宴灯,就听到门外传来对方低低的声音:“哎,老师我哥哥生病了,嗯,我想请五天假,在家里照顾他。之前我不是跟您请假说一周后,我要进组去拍《杀死爱情杀死我》,您给我准假准到下学期开学吗?我现在想提前再多请五天,嗯,哥哥住院了,您放心期末考试我一定会赶回来参加的。哎,谢谢白老师。”
“赵爷爷,是我啊。不是不是,我打电话是想帮谢哥请个假。啊,他生病了,不小心碰了一下小猫,过敏的比较厉害,脸都肿发了。我觉得两三天之内怕是没法恢复原状了,那啥,您给准个三天的假呗?”
“……哎呀,你可别骂谢哥,这就是我干的破事儿。我不知道谢哥对猫过敏,捡了只小猫儿,还放他手里了,他碰了一下,就过敏的厉害了,整个人现在都肿了。嗯嗯嗯,您骂我吧骂我吧……”
“不用不用,大晚上的,您就别跑过来一趟了,我在这儿看着呢。好,您早点休息,给您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赶明儿我给您做一大盒子老八样送过去,赔礼谢罪。”
打了一连串电话,嘴都说干了,宴灯一进病房,就看到谢辞声瞪着一双眯缝眼,伸长了脖子,支棱着肩膀,正直勾勾地朝着门这儿看。
他赶忙过去,把人按倒躺好,再看一眼输ye针头没有跑针,这才松了口气。
“谢哥,你都病成这样了,消停点吧,好好躺着休息啊,这是干嘛呢?练瑜伽的新姿势?”
也许是人生病了,就容易变得脆弱。谢辞声被宴灯凶的有些委屈,他悄悄地伸出空余的手,握住了宴灯的手,“你生我气啦?”
“嗯!超生气!”宴灯恨恨地翻了个白眼,拉过椅子在病床旁边坐好。
“对不起。”
“你……”
宴灯哽住了,他觉得真的是爱惨了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明明一张俊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瞪着肥厚的眼皮子和细缝缝眼睛卖委屈的样子,换谁看了,也会觉得,噫,丑人多作怪。
可宴灯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的谢哥也别有一种可爱和动人。
没救了。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谢辞声布满风疹团的脸颊,心里酸软成了一汪水。
“还难受吗?有没有舒服一点点?”
“好一点点了。”
谢辞声觉得可能是药物起效了,他现在皮肤不再是麻木,开始有了瘙痒的感觉。那种好像肌rou血管里进了几十只小虫子来回爬动的感觉,太难受了,让他忍不住把脸搭在枕头上蹭了两下。
“痒痒了?”宴灯担心地问。
“就一点点。”
宴灯看对方梗着脖子硬生生抑制住蹭枕头的动作,就明白对方是怕他难过担心,这才……
一时间,心里是既酸涩又甜蜜,一个把人捧在心坎上的人,他动心生情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栽了栽了,栽结实了。
还特么挣扎个什么劲啊,认栽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在对方的脸颊脖颈的皮肤上揉压摩擦,“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谢辞声咽了咽喉咙,赶忙转移了话题,问他:“你已经跟老师请好假了?”
“嗯,都是谢哥你的功劳,给我的基本功训练的那么扎实,大一老师要教的课程,我已经全部掌握了。”说起这个,宴灯就忍不住开始吹彩虹屁。
“你也是B影出来的,肯定知道咱们学校有给新生下马威的习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