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偷懒耍滑,我估算着,最迟四月底,咱们的三合院就能建成,整个五月就用来布置房屋,然后挑个六月初的吉利日子搬进去住。”
陈玉平给睡着的草哥儿脱了外裳, 弯腰将他往床内送:“七月农忙,咱们八月成亲?”想着又摇了摇头:“也不妥当, 你得和我们一道搬进新屋里住。要不然这样, 咱们五月里成亲,六月初搬新屋,会不会太赶了些?”
“在老屋里成亲?”崔元九觉得也不合适:“过了农忙再搬新屋住,我先不过去, 我在老屋住十天半个月, 挑个吉利日子咱们成亲。而且,咱们成亲用的新郎服,还得去趟沈家屋, 也不知道沈绣娘会不会同意,她又需要多久才能缝制出来。”
陈玉平拍着脑门:“把这茬给忘了,今天下午去趟沈家屋?”
“好。”崔元九瞅了眼床内的草哥儿,睡的呼香呼香宛如只粉嫩的小nai猪:“咱们把草哥儿也带上,一家三口。”自心底滋生的柔软温暖了冷峻的眉眼,眸色深处是春暖花开般的情意绵绵。
陈玉平脸皮子微微发烫:“你要不要睡会?”
“睡这里吗?”崔元九瞄了瞄床。
“也行,只要你不觉得挤。”
“怎么会挤,你不觉得热就行。”
“把草哥儿往床内再挪一挪。”陈玉平脱着外裳。
崔元九长手长脚,轻轻松松的将人抱起,小心翼翼的往床内又挪了挪:“给他盖自己的小被子?”
“嗯,他火气旺,今儿太阳好。”
“我火气也旺,我抱着你,咱们可以不用盖薄被子。”
陈玉平翻了个白眼往床中躺,旁边还留了点位置,他看了看崔元九高大健硕的身量,往草哥儿旁边挨了挨。
睡着的草哥儿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翻了个身,往阿爹怀里靠。陈玉平不得不侧着身子,好让草哥儿睡得更舒服些。
崔元九也躺到了床上,瞧着相拥而眠的父子俩,心坎软乎乎,一个侧身,强壮有力的胳膊环住平哥儿的腰:“我觉得一点都不挤,咱们一家三口,睡着刚刚好。”
“你快别耍嘴皮子,赶紧睡。”
“就睡。”过了会,崔元九又问:“平哥儿我可以亲你吗?没有你的亲亲,我睡不着。”说得可怜极了。
也就是怕扰醒草哥儿,要不然,陈玉平真想回头看看这人脸皮是怎么长的:“你比草哥儿还事儿多。”
“你不给亲亲,草哥儿也肯定睡不着。”
“自己亲。”
“我来了啊!”喜滋滋地声音。
陈玉平莫名的有点紧张。
崔元九一点点的靠近,平哥儿白净俊秀的脸颊近在咫尺,但他有点贪心,目光落在平哥儿微抿的嘴唇上,颜色略浅,偏粉,瞧着可口极了。
想要亲一口平哥儿的嘴,可不容易。
崔元九仗着自己身量颇高,长胳膊长腿,撑着身子,仿佛要将父子俩拢怀里般,脑袋略略歪,寻了个合适的角度,一口亲在了平哥儿的嘴上,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下,笑得眉眼灿烂,像个得了糖的少年郎。
陈玉平被他灿烂的笑容闪了眼,心扑嗵扑嗵跳得特别厉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热腾腾。
“睡觉。”崔元九躺回床外,把胳膊环在平哥儿腰上,心满意足,很快就睡着了。
而陈玉平,依旧很Jing神,心间的酥软仍有余味,扰得他无法入睡。
陈玉平有点口渴,迷迷糊糊醒来,身旁空荡荡,不见崔元九也不见草哥儿。
人呢?
他翻身下床,拿起外裳穿上,走了两步,就听见屋外草哥儿在笑,笑得很是兴奋,nai声nai气的嚷嚷着:“高高!高高!”
以为是举高高,结果出门一看,却是抛高高,陈玉平是真的很佩服草哥儿,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哪怕是个哥儿,骨子里依旧是男孩子。
“你阿爹醒了。”崔元九抱着草哥儿,冲着陈玉平笑。
草哥儿回过头,见着是阿爹,咧嘴也露出个笑,还伸手要抱抱。
陈玉平想自己可能是刚睡醒,眼睛有点花,竟然觉得崔元九和草哥儿的笑容都特别甜,甜进了他的心坎里,眉角眼梢也有了浅浅的笑,如春风轻拂百花。
“你们起来多久了?”陈玉平走过去,抱起草哥儿,从他的衣兜里掏出帕子:“头发里都沁了层细汗。”
“高高。”草哥儿胖胖的小胳膊,吃力的比划出一个抛高,笑得像个小傻子。
“刚起来没多久。”
“安哥儿他们还在睡?”见竹榻空空的,陈玉平问了句。
“没有,阿爹抱着去了二哥家。我和二叔说了,咱们一会去沈家屋。”
“这就走?”
“嗯。我去套牛车。”
崔元九套好牛车,缓缓地驶到了屋前。
张志为正好过来:“上哪去?”
“去趟沈家屋。”
“哦。”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