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时碰上的。”
“有说什么事吗?”
张志为翁翁地应:“我哪知道。”夹着丝丝缕缕的不耐烦。
“不想去, 你别去, 我带俩孩子回陈家, 你自己上老屋吃饭。”陈玉春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我没说不去。”
“明儿清早记得去村里买条鱼, 肥实点。”
“哦。”
初七依旧是个晴天。
陈玉春不知道阿父喊他回去干什么, 担心有什么事,早早的起床把家里拾掇妥当,和丈夫带着俩孩子往陈家去。
屋檐下的墙根里,陈玉平坐在竹榻上逗着草哥儿巧妞儿耍,柳桂香在旁边缝补衣裳。
初春的阳光轻飘飘,一时半会的晒不出暖意,得过上半响功夫,不知不觉浑身暖洋洋, 舒服又安逸。
“原冬媳妇,平哥儿。”
“大哥。”柳桂香忙起身招呼着。
陈玉平从竹榻上下来, 将安哥儿抱放到竹榻上, 三个小nai娃熟悉的很,瞬间挨挤成团,咯咯咯地笑闹。
张志为坐着喝了碗茶:“没甚事,我下地了。”
“嗯, 去吧。”
“家里还好吧?”陈玉春问, 随手捡起柳桂香缝补了一半的衣服,利索的穿针引线。
“大哥,我来就好。”
陈玉春笑了笑:“我这人闲不住。”
“也没什么事, 就是一道儿说说话。”陈玉平应着:“大哥你呢?有没有日渐轻松?”
“这是自然的。”陈玉春笑容里透着爽朗:“才知道,日子也可以这般快活。”
阿爹常和他说,人心是rou长的,成亲过日子就得好好经营,你待他好,他总归会知道,俩口子和和气气,才能越过越舒坦。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性情不够好,颇为古怪,才捂不热丈夫的一颗心。心有怨气心有不甘时,就会告诉自己,张志为除了没把他放心上,其余的也还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以了,就这么过着吧。
如今才晓得,有些人天生自私只会想着自己,便是再怎么温和柔顺的性情,八成也得不到他的体贴周全。
“我也瞧着大哥愈发的见年轻了呢。”柳桂香说的真实话:“这人呐,说来说去,还是要多想想自己。”
陈玉春很是赞同:“捂得热,就好好的搁心上放着,捂不热,索性也就收回心思。”
“就冲大哥现在的想法,旁的不说,日子肯定会越过越舒坦。”陈玉平话里还带着鼓励。
三人对视了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也就是这会说说,在外面可不能这么直白,就算是阿爹跟前这话也说不得。
午饭过后,陈老汉手捧浓茶:“都别急着走,今儿有事要说。”
“去堂屋里说吧。”陈老爹说着又道:“我收拾好灶台就过来。”
陈玉春撸了袖子:“阿爹我来就好,就一会的事。”
“大哥洗碗筷我来清。”
一屋子人往堂屋移。
孩子们也移到了堂屋里,连竹榻一道带去的。
陈玉春和柳桂香很快就过来了。
人齐了,陈老汉开始说话:“平哥儿想把家里的摊子交给原冬夫妻俩管,而镇上的铺子则由你们阿爹和春哥儿支应。不说镇上的铺子,家里的吃食摊子,旧岁生意有多好,你们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个大概的数。”
“旧岁小摊子上的生意,看似红火,平哥儿自己是没攒多少银钱,凡是往里搭了把手,他都给了分红。亲兄弟明算帐,平哥儿这点做得很好,有些事该捋清就得捋得清清楚楚,家人归家人,买卖归买卖,从一开始就立出规矩,省得后面出幺蛾子。”
“今儿喊你们过来,就是问问你们的意见,家里的摊子和镇上的铺子,你们想不想接这事,想接这事,也该有个仔细的章程,利润怎么分,平日里成本怎么算。”
陈老汉说得差不多,留了点话给老伴。
陈老爹想了想,接着说道:“人心rou长,一分情一分好有来才有往,平哥儿厚道,心里头有自家兄弟,有点好的便念着两个哥哥,这是你们的福气,也是咱们陈家的福气,得惜福得知足。我就希望这份福气,能延绵子孙后辈,咱们陈家人都相互包容相互扶持,脑子拧得清,关键时候不犯糊涂。银钱固然重要,亲情和家人才是立足根本。”
“今儿这事,我和你们阿父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什么章程,你们兄弟几个商量着来,你们都大了,都是当阿父阿爹阿娘的人,知道要怎么做人做事,也就能知道要怎么教自己的孩子为人处事,家里长辈是什么样,孩子也会是什么样,都是有根的。”
话说得稍稍有点沉重,屋里很安静,就连在竹榻上玩耍的孩子们,仿佛也知晓什么似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呆呆懵懵的看向屋里的大人,大人都没心思搭理他们,孩子们也就跟着安静了。
“你们商量着,我逗孩子们耍耍。”陈老汉连喝了两口浓茶,缓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