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尤为刺耳。
戈雁声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把白若尘拉到了身后。只见在走廊的尽头处,走来了一个跛着脚的人影。
他的行动相当的不便,所以手里拿了一个折叠凳当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因为他逆光而来,所以白若尘最初没看清楚他的打扮,等他走进了,白若尘才找到了那个“刷拉”声的来源。
这人已经上了年纪,手上、脸上爬满了老年斑,瘦的简直是皮包骨,走路都不利索。但尽管这样,他的手上还被挂上了一副铁的镣铐。他的手腕太细了,镣铐在上面晃晃荡荡的挂着,上面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的铁锈,又厚又粗糙,把他手腕上的皮都磨破了。
随着老人的每一次抬步,镣铐都会发出刺耳的“刷拉”声。他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戈雁声和白若尘的面前。老人驻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兴味,嘶哑的声音费劲的响了起来:“你们……是谁啊……”
“家属,”白若尘强装镇定,“来看望家里的老人。”
那位老先生听完,眼睛里燃起了疯狂的焰火,他咧开嘴笑了笑,白若尘看着他几乎空荡荡的牙床和诡异的微笑,有一种战栗从内心最深处涌了出来。
“骗人!”老人的声音低哑又可怖,他诡谲的笑着,颤颤巍巍的走向了白若尘,手腕上的锁链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戈雁声微微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打火机上刻的那只火龙栩栩如生。
可却被白若尘按住了,戈雁声不解的回头,白若尘把打火机塞回到了戈雁声的手里,摇了摇头:“他只是个老人……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没有恶意。”
戈雁声这才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戒备。
那个老先生终于到了一个他觉得合适的位置,他轻轻地靠近白若尘,狞笑着说:“你是个骗子。把我们送到这个地方的人,根本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我是这样,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又怎么可能有家属过来看呢?”
正在这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句骂骂咧咧的声音:“又特么跑哪了!整天就你喜欢瞎转悠是不是!”
戈雁声连忙拉着白若尘躲到了消防通道里,那个老人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轻声说:“在四楼,关着一个大人物。”
然后白若尘就看到,一个男护工,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他照着老人的身上踢了一脚,把老人踹的踉踉跄跄的,然后这才拖着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老人回去了。
白若尘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那个男护工走了,这才对戈雁声说:“这个护工绝对有问题。一般养老院里的护工就算是真想打人,也只敢打屁股这种打不出太大毛病的地方,但看他刚刚的那一脚,根本就是无所顾忌!”
戈雁声确认安全之后,把白若尘带了出来:“不仅仅是这个护工,这栋建筑都不太对劲。”
戈雁声说完,跟白若尘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顺着楼梯来到了这栋小洋房的四楼。
白若尘和戈雁声是顺着消防通道上去的,白若尘的想法很简答,像是这种高规格的疗养院,消防保障一般都做得很好,它里面的消防通道可以说是四通八达,所以白若尘是真的没料到,四楼的消防通道,门打不开。
“消防通道不让关门的啊!”白若尘又用力的转了转门把手,可面前的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突然,戈雁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窗户探头出去看了看,果然:“白若尘,你注意到没有,这是个三层的别墅,哪来的第四层?”
白若尘一愣,这才发现,戈雁声说得对……他们当时进来的时候,确实留心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个三层的别墅的话,”白若尘后撤了一步,有点毛,他看着戈雁声问,“那这扇门后面是什么?”
对于白若尘无形中的依赖,戈雁声相当受用,他四下看了看,虽然这四楼比较不为人知,但楼梯间打扫的相当干净,看来平日里确实有人来。戈雁声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什么动静。
他弹了个响指,瞬间,走廊里的监控瞎掉了。
“想知道门后是什么还不简单?”戈雁声把白若尘拉到了一边,后退,抬腿,一个飞踢。“跨擦”一声,门锁掉了……
“行了。”戈大爷拍了拍手,努了努嘴,“走吧,我把门给你打开了,进去看看吧。”
白若尘:……我特么谢谢你啊。
空气里弥漫着戈雁声暴力强拆之后的小灰尘,白若尘捂着鼻子咳了半天,等眼睛适应了里面灰暗的环境之后,这才看清楚所谓的‘四楼’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俩确实没看错,这栋小别墅的确只有三层,这第四层,是个逼仄的小阁楼。里面Yin暗极了,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忽闪忽闪的电灯泡摇摇欲坠的吊在天花板上。
地板上放置了一张特别简陋的折叠床,跟走廊的椅子一样,床脚也是焊死在地板上的,床上被放置了一个白色的蚕蛹一样的东西,‘它’浑身都被束缚在一个拘束衣里,安安静静的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