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一把枪。
可是他不会开枪。
这算什么,野外生存游戏吗?
又不能存档,输了命就没了。
他一想到独眼的脸,还没大好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
有些麻烦,他沉思着。
树底下莫咽在看他,扬着脖子,狼眼里没有波动。
刚入冬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有些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天空一碧如洗,粗粗细细的光柱从松针的缝隙里漏到它身上,莫咽竟觉得比夏日还要舒适。
进化狼群在之前积攒的食物——它们在凹陷的地里埋了很多猎物,气温骤降,那些rou食得到很好的保存,足够它们应付残酷的冬日。
莫咽这几日都在陪着唐乏初练习,它不忍打扰唐乏初的兴致,同为男人,没有谁会愿意一直被保护。
天色渐晚,紫红色的晚霞宛如绽放的玫瑰。
唐乏初哈出的团团热气化成了白茫茫的雾,他搓着手,听见莫咽在心疼他:“你吃了好几天野菜,都饿瘦了。”
“瘦些也无妨,”唐乏初摸了下莫咽毛茸茸的脑袋,狼毛沾了些松软的霜,他给弹去了,笑着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首先,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吃腐rou,其次,我这属于不劳而获,它们要有意见。”
莫咽横起一双狼眼:“谁敢?”
“行了,别以公谋私了,啊。”唐乏初拍拍手,“我当到了冬天有多棘手,现在感觉也还好。”
这口毒nai让莫咽心惊胆战,刚要制止,唐乏初又说:“你知道我最近想什么吗?”
“什么?”
“过年了去哪包饺子。”
“啧,”莫咽眯着眼睛哼哼,“狗屁饺子有什么好吃的。”
“咱们要是能搞头野猪,我给你们包猪rou饺子。”
莫咽慈爱地看着他,觉得他好天真好可爱:“你真可爱。”
唐乏初:“……”
北风还是猛烈的,刮的妖妖一个接着一个喷嚏在打。
她抱着俩狼崽子坐在梨花nainai旁边,纠结道:“nainai,我是心里不踏实。”
梨花nainai一手一把草药,连连点头:“不踏实也得踏实,都当娘了。”
梨花nainai摸了摸小狼崽的头:“它们也不长了?”
“比以前是慢了些,好像是普通狼的速度了。”妖妖吸着鼻子,望着广漠的荒原,远处巍峨的群山折射着寒冷的银光,“是不是下雪了?”
“没呢,过几天可能会有。”
妖妖吞咽着口水:“nainai,您跟我说实话,这药能不能做成?”
在很久前,妖妖便拜托梨花nainai帮她研制可以治疗腿伤的药,她想着给瘸腿狼医好伤腿。
“我也想呢,这个我以前就在琢磨了,狼夹子遍地都是,这个要能成,可是造福狼群了。”梨花nainai嗅着指尖的草药味儿,“现在也做出了些,就是差一昧东西。”
妖妖赶紧凑过来问:“差什么,我去找。”
“不用,这东西稀奇得很,也就老狼王能寻来,上次我已经问他要了。”梨花nainai说着,语速慢下来,“你跟我交个底,是不是要给你那瘸腿丈夫?”
妖妖语塞:“是……”
她垂下眼睛,摸着孩子的脸:“您早该知道。”
“我不是要训你,”梨花nainai叹着气,“我偏心你,你是知道的,这药宝贵,只能用一次,给了你就分不了别人,要是能治好它也就算了,虽然不是给咱们自己人,倒也了却你的心愿了。”
“只是啊,它那腿已经很久了,我看再好的药也是徒劳,比起它,这药更能治新鲜的伤。”
妖妖愣愣地说:“那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梨花nainai摇摇头:“实在是没有了,你得认清现实。”
妖妖敛下眉目,思绪良久,还是道:“nainai,这药您还是给我吧,怪我太私心,就是没用也想给他试试。”
虽然,它们已经天各一方,对方还生死未知,但这大概就是狼生存的常态,要在绝望中寻求希翼。
梨花nainai默默凝视着她,无奈又怜悯地点了点头。
这边,冰溜子一排排挂在房檐上,晚霞营上去,微风乍起,好像一湖水碎金子。
独眼养伤已经养了有些时日了,他被莫咽毁了容,半边脸皮撕烂了。
他气到疯癫,语无lun次,每天都在砸东西。
他指着狗乐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那一队就是在放水!还搞什么里外应和,我看你就是偏心那进化狼!”
狗乐心里本就有气,开始忍着,后面和他真吵起来了:“早初我就反对这计划,你可有听过我的?现在自己受了伤又来怪别人,这事儿有风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问问哪个猎人在晚上行动,以为自己是什么,野狼吗?”
独眼好像神经错乱似的,皱着半边脸扭曲着笑,他伤在脸皮,一笑就撕裂伤口,那半边绷带浸出大量的血来:“哦呀,现在来怪我了,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