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弟弟的肩:“我们兄弟应该找个机会促膝长谈。”
“好哇。”沈不拘一口答应。沈不惑在心里叹息,他能拒绝吗?不可能的。
三人来到琼林苑,太监宫女们已在苑内摆好桌椅佳肴。沈晫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抬头四望,发现不远处有杏花林,一片片煞是好看。头顶蓝天,边上Jing美宫殿,又有杏林作伴,在此饮酒作乐确是件美事。沈晫拿起酒壶倒杯酒,先饮一杯尝尝,当真不错啊。
微风起,吹来片片杏花花瓣,有一片花瓣飘落沈晫手里的酒杯中。这时候,一众新科进士前来,就眼前的美景一一作诗称赞,言语间十分讨好沈晫。沈晫放下酒杯,听不懂……
众进士向已到此的大臣们行礼,尤其郑重拜见沈晫。沈晫客套让他们免礼,各自入座。
沈不拘坐在沈晫身边,小声问道:“大哥,这些读书人夸起人来真舒服。”
再舒服也是拍马屁,本质没什么区别。沈晫不想喝醉,便让人将酒换成热茶。沈不拘是个千杯不醉的,沈不惑酒量也不小,比起茶他们更好酒。人还没到齐,他们已喝开。
远远瞧见红砚一行人过来,沈晫抿一口茶。真不是他偏心,但红砚几人确实出众。
红砚一行到沈晫面前行礼问好。许歇含笑上前:“老师,学生不负使命。”
喝茶的动作顿住,沈晫想起古代对拜师十分讲究,好像还要举行什么拜师礼。想想就觉得麻烦……沈晫在心里叹口气,招手让许歇坐到身边。红砚等人也找最近的位置坐下。
亲自倒茶递给许歇,沈晫想考考许歇:“跟我说说你写了什么样的文章得探花。”
许歇双手接茶,十分乐意将自己的文章说出来探讨。周围不少进士过来听,有时提问。
只有沈晫慢悠悠喝茶,似乎没怎么听。红砚看到沈晫的神情一笑,大概似懂非懂吧。
沈家的儿子皆文武双全,尽管他们没有专供文的进士们厉害,好歹能听懂。沈不惑听着连连点头,对这些读书人有所改观,也不全是纸上谈兵之辈。沈不拘歪头听着,心里疑惑。
有进士问红砚和巩恒的文章,他们自然说出供大家谈论。沈晫坐在中间别提多难受,他的错,他不该端着老师的架子提问题。许歇见沈晫一直未言问:“老师可是觉得不好?”
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沈晫。沈晫淡定喝茶:“也不是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进士着急询问。大伙都等着沈晫的答案,想知道自己哪里不足。
此时太子、三皇子、六翁主等人到,见如此情形,他们不让太监通报。他们过去悄悄站在外围,也想知道沈晫会说什么。沈晫那张嘴他们可见识过,肯定能说出不一样的东西。
远远的,玄和帝的依仗也过来,他未惊动其他人站在外围。太子等人要行礼,玄和帝免了。进士、大臣、皇子翁主,甚至玄和帝都在等待沈晫的回答,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我记得考题与用人有关。”沈晫放下茶杯,“我看过几个学子的文章,刚刚你们也探讨过。你们的答案不管用词再美,引经据典多么巧妙,无外乎八个字:唯才是举,任人唯贤。这大概就是那道考题的标准答案。可人心复杂多变,不是几个字、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让沈晫举例他也不知道古代的典故,他只知道现代社会人心的复杂。往往一篇引人注目的报道出来,引发群众热议,过后打脸的比比皆是。他从不小看人心,人心最难料。
沈晫看看众位新科进士的脸,刚刚踏入官场,他们又能保持本心多久呢?沈晫一笑:“所以我更看好知人善任。这个人擅长什么,就让他去干什么。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不是吗?”
在场进士中大概没几个人听出沈晫的言外之意。沈晫的知人善任不问德行,只问才能。这个人擅长什么,就让他干什么,也只能干什么。出错罚,有功奖,没用了再踢开。很残酷,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进入官场就要面对这种残酷,抱着天真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可是任命官员不是……”一个进士还没说完吓得忙捂住嘴,只有皇帝能任命官员。
因此即使不少人同样明白知人善任的道理,却绝对不能写在考卷上,更不能说出来。沈晫能说出来,敢说出来,因为他身后有将军府。其他人不能说,说了便是杀身之祸。
一句话,一场祸。沈晫含笑倒茶,轻轻抿一口。沈不惑发现沈晫明明知道皇上一行人在场,却故意不起身,仿佛不知道他们在。如此不是怠慢皇上吗?他想起身行礼,到底没动。
“皇上驾到——”一位太监高喊,众人才知皇上已到,纷纷跪下相迎。
玄和帝转身坐到上位,命众人起身。众人落座,陆回申宣布开宴。太子等人瞄沈晫。
“今日琼林宴,朕想看看新科进士的才能。”玄和帝命陆回申上跳棋棋盘,“红砚、巩恒、许歇,你们下一盘吧。此乃跳棋,相信你们都下过。不凡可是其中好手,连朕都赢不了。”
放屁。沈晫在心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