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高的草堆,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
“这草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稀奇古怪的,我们尽量别碰着。”光头在前面告诫。
身后白言收回手,手里还有半截草的尸体。
秦坤眼含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白言仔细的观察了下纹路,又嗅了嗅草的汁ye,摇了摇头。
他没探查出什么异样。
秦坤立即伸手,将他手中的草丢掉,又擦了擦他手上沾染到的汁ye。
像极了看着自家顽皮的熊孩子却不忍斥责的家长。
但走至尽头,却视野瞬时开阔,一片平坦的土地,地上只有还不到脚踝的杂草,包裹着中间那条细的能一脚跨过去的“小河”。
河的对面,是一般无二的景色,一片与人齐高的“草林”后,也不知是什么。
“怎么了?”秦坤见他一直在张望,凑近他低声问了句。
白言鼻尖敏锐地飘来一缕血腥味。
——他手还没洗。
他有些疑惑地盯了秦坤一眼:“那边,是什么?”说话声音很正常,显然不认为这是件什么值得窃窃私语的话题。
白言指向河的另一边。
秦坤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他也不知道。
白言这句话显然不是在问他,潜台词是要过去看看。
时间嘛,应该是等其他人走后。
这是他们的小默契,不为旁人所知的。
偏有“旁人”搭话:“那边啊,我去过。”
光头终于找到适合搭话的话题,笑呵呵地往他们这挪了两步。
白言收回手,微微侧脸瞥他,眼尾勾起一汪清水。
看的光头心尖一跳:“我们之前查看村子的时候,就来过这。不然我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条河呢嘿嘿。”
“我跟你一样也对河对面好奇,便去淌了一淌。结果啊,害!”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一般这时候,人情往来之下,也该有人“捧哏”他一下了。
白言“嗯?”了声。
光头:“结果,我们从那儿走出去,又回到村子里了!”
一个“出”,一个“回”,这明显不对劲。
“是我们这个村子吗?”柳芒妃沉着声问。
“我进了这么多游戏了,是真是假还分不清吗?”光头有些不悦。
“……那你再过河过吗?”柳芒妃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情绪。
“没有!”光头故意道,“怎么?看出我是从河对岸来的,不是你们这的人了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知道柳芒妃话底下藏得是什么。
柳芒妃还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么憨批,应该就是原装的了。”
光头呼噜了下自己的头皮,不跟她一般见识。
见他们的话题告一段落,白言也收回了目光,看向秦坤。
撞进秦坤的眼神里。
“等下还要去看看吗?”
“去。”
眼神一个来回,秦坤点了点头,却从白言的目光中看到了点欣慰。
秦坤:“?”
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各自沉默着,光头便笑了笑:“大家别盯着河对岸了,没花。我们来这不是为了要整合情报讨论吗?”
双手一摊,席地而坐:“讨论吧。”伸手在河水里洗了洗自己的手。
他刚刚也检查了尸体,沾到些血。
血染上河水,打了几个转便稀释不见,随波飘走。
白言看了眼河水。
“既然你是发起人,那按照道理应该你先表达诚意吧?”柳芒妃抱着胸眯眼看他。
光头还是笑:“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一起来的吧?”
那你们说不定已经私下结盟了,欺负我一落单的,不合适吧。
柳芒妃冷笑一声。
还没等她讽刺些什么来,突然听见身后的草堆里传来了一阵响动。
“?”众人皆是一顿,齐齐看了过去。
光头以不符合他身材的速度跳了起来,跟屁股下装着弹簧似的。
看来刚刚他看似随意的姿态下,其实肌rou一直都是紧绷的。
没一会,草堆里窜出来一个人。
真的是用窜的。
一出来看到这场景眼中一丝惊讶都没有,或者说来不及惊讶,冲着他们喊:“村里又出事了!”
光头:“什么事?”
是他的属下。
“又有人死了!……是我们的人。”
光头一个箭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去。”
身后的几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跟着走了回去。
白言临走前,最后回头,望了眼河对岸的草堆。
那些草虽个个长得跟吃了生长剂似的比人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