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无论你选什么,朕都能得到朕想要的。”
穆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漫不经心地落在了毛毯上。
“现在,你可以开始选择了。”
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久到男人都要不耐烦的时候,公孙白终于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眼神不再媚如春水,而是冰冷如刃,充满恨意。
这副样子,竟然和他身上逐渐危险的气息奇妙地吻合了。
他开口说话,声音从绵软中透出了玉石一样纯粹的冷,很凉。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虞乔情有独钟。”
穆深一顿,眯起了眼睛。
对方说这个名字时的口气,可不像是生疏。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一直很疑惑,虞乔那家伙,性格又差,心又冷,好奢华享受,好权势荣华。除了张脸以外就没有别的优点了,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公孙白用剖析的眼神打量穆深:“还是说,你喜欢的是他高贵的血脉呢?”
“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口中不承认,心里还是对自己的血统有自卑之处,所以一旦找到一个可以折磨世家人的机会就不会放过,如果你是这样想,那我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如此一来,我倒更是愿意向陛下自荐枕席。”
“因为我不比他差。”
少年微微一笑,直起了身,短短一息之间,他的气质骤然发生改变,从低俗的妩媚变成一种高端的雅致,眉眼,手指,嘴角,都彰显出极优雅的,高高在上的气息。
一瞬间,他就从Yin柔低贱的探子,变成了高雅纯粹的贵族。而身处的环境,使得这种改变表现的更加明显。
就像一只原本高贵的白鹤,不慎跌落泥潭中,向有能力拯救他的人温顺地伏下身,露出长长的脖颈。
顺从,纯洁。
令人充满了征服欲。
穆深的眸色逐渐深了起来,他道:“皇后是虞家嫡系,虞家乃世家中第一家,历史悠久少有他族可及,你是什么来历,竟敢开这样大的海口?”
“这些事,就等陛下与我欢好之后,我再慢慢说给陛下听吧。”公孙白将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回白皙的耳后,轻言细语地道:“饭要一点点的吃,水要慢慢的喝,陛下何必这么急呢?”
“你为何觉得朕会容忍你?你刚刚可是要杀了朕。”
公孙白动作一顿,可以说是毫不在意,轻描淡写一般地道:“虞乔对陛下何尝不是有取而代之之心?陛下难道不知这几日京城的动乱,既然连改朝换代这种事都容的下,那我刚刚的行为,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
“何况,我是真心仰慕陛下,日久天长,陛下能从我这里得知的事情,可是有很多很多,何必为了一时之怒,日后悔恨不已?”
他说完,轻轻地,一切掌握在手中地笑了笑,道:“陛下以为如何?”
穆深盯着他看了会儿,在对方运筹帷幄的眼神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公孙白心中一喜,正要继续,就听到男人十分感慨地道:“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朕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令朕厌烦的人。”
他看着对方骤然僵硬的脸,再次感叹疑惑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朕一定会因为你口中的情报留下你的命?”
“情报来源有很多,军中的那些人不是摆设。”
“没了你,仗照样打,金人照样死,而且朕还能高兴地多吃三碗饭。”
“谁给你的信心和皇后比?”
“朕不知道你和皇后有什么过往,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有的话必须说明白,像你这种人,比皇后差远了。”
“你一旦面临困境,就企图向朕出卖身体,借用捷径去达到目的,这种行为,虽有些小聪明,却到底不是正道,朕难以认可。”
“那虞乔和我又什么不同?”公孙白闻言,冷笑着讽刺道:“他不也是为了权力嫁给了你么?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从来都不一样。”穆深淡淡道:“朕的皇后,虽然身处逆境,却从未想过要背弃自己的原则,他舍弃的,只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为了大齐百姓。”
“像你这种满脑子只有自身利益的人,是不会懂的。”
“朕爱他,爱他风骨,爱他心性,纵然你眼中他千般心机叵测,在朕心中,他依然善良纯真。”
“朕没有不心悦他的理由,也没有看得起你的理由。”
穆深漠然地望着他惨白的脸,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朕来?”
公孙白闭了闭眼,冷笑道:“你这般爱他,怎么知道他爱不爱你?像他那样冷心冷性的人,可曾对你说过一句情话,吐露过一个爱字?”
穆深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皱起眉头,正要开口,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