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尽力道, 已经来不及回避。
但虞乔没有丝毫放松。
就在那只箭即将接触到对方胸口之时, 空中忽然射出数箭, Jing准无缺地将它钉在地上!
果然如此。
果不其然。
虞乔冷漠地看向一个方位, 淡淡道:“前朝影卫……也还留了些人?”
前朝影卫, 说是如当今黑衣卫一般的帝王私军。但其实,就是死士。
这些人打小被洗脑洗得干净,一心一意只效忠前朝汪氏, 当年穆家为了清除这些人, 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越是藏在暗里的东西, 越不容易被找出来。
所以虞乔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动手, 也是为了逼出对方的底牌。他习惯了算无遗策, 最讨厌和不按道理出牌的疯子打交道。
这位前朝三皇子,可是已经家破人亡, 背水一战。对他来说,拉一个值了, 拉两个赚了。虞乔还不想让自己这方的人因为这个疯子过多出现伤亡。
所以他选用了更稳妥的办法。
汪梓昊叹了口气, 遗憾地拍了拍手:
“孤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动手吧。”
瞬息之间, 几个黑影从天而降!明晃晃一道寒芒, 正对着虞乔头颅斩下!
“哐!”
虞乔面容不变,反手就将弓身反转!两样坚硬的事物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了激烈的火花!
他眯细了眼睛, 盯着那人脸上诡异独特的刺青花纹道:“竟然是你们……难怪你这蠢货能和虞长笙坐下谈判,这支队伍,竟然是到了你手中。”
前朝秘辛,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好巧不巧,虞乔正是其中一个。
当年,他坐在华美宫廷之中,听着上首末帝与妖妃打情骂俏,听着身边大人与父亲讨论天下国事。你来我往之间,不知道透露了多少秘密。
世家的孩子,从小就很懂得收集信息,他们的信息渠道,也比一般人广的多。
虞乔某次从末帝口中,听闻‘月时’这一称呼,就是从影卫中Jing挑细选出最优秀的十二只队伍,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只留下十二个人,组成一只队伍。这样,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敌百,战力超群。
这只队伍,看似随着末帝的死亡消失了。但谁能想到,他竟把他们留给了他最宠爱的儿子?
难怪虞长笙会对三皇子心有忌惮,难怪薛驸马会不明不白地消失。
虞乔面对那人气势汹汹的攻势,毫不犹豫地松弓拔剑,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和几人缠斗在一起,
你来我往之间,战斗十分激烈,月时不愧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高手,个个都身手非凡,面对众人围剿也毫不落于下风。汪梓昊笑道:“孤给他们下了命令……就算孤死了,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皇后不妨猜猜看,他们能带走你们多少人马?在你被困于这里的时候,虞太傅已经包围了京城,血洗反对派了。既然迟早都是要输,你何妨认输认的爽利些?现在和孤站在一起,还不迟。”
“我也确实有些疑惑。”虞乔一剑划在对方脖颈上,溅出一道血花,他身体轻盈一转,盯着汪梓昊问道:“虞长笙赢了是虞长笙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汪梓昊笑道:“我们之前有过盟约,他若成功,穆家人自然要被屠个干净,打着复国的名号,道义上也无懈可击,他自然要助孤重新登基,若孤成功了,这也是一样的,只是到底轻松些。”
“你就这么确信他会遵守盟约?”
“孤与他利益一体,他没有违约的理由。”
闻言,虞乔手中剑花骤然加快,一息之间,一个人头落地,血花飞溅,沾满了他银白素净的衣摆。
他没有在意这些会引起不适的事,反而看着汪梓昊,叹息了一声。
那声叹息,是不屑,是轻蔑,是一个赢家对输家深深的嘲讽。
汪梓昊不傻,见到他这个反应,骤然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虞乔没有开口,他身后的薛妍反而说话了。
“娘娘的意思是,你是个蠢货!”
胆怯的女孩子仿佛一息之间就变了个人,有了莫大的勇气,她盯着汪梓昊,满眼的仇恨,冷笑着道:“连我都知道,虞相是个容不得他人牵制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还是你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疯子!”
“你……”
“她的说法是对的。”虞乔摇了摇头,重新拉起大弓,对准月时之人,一箭射出!
天下哪里有这么美的事?
虞长笙连亲生儿子都容不得,怎么可能容的下和他有旧怨的前朝三皇子?
什么利益一体?
只有他自己的利益才和他利益一体!
怕是虞长笙就等着影卫全死在他们手中,汪梓昊没了抵抗之力,被他轻而易举地杀了,然后随便挑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说那人就是前朝皇子,再让所谓的前朝皇子主动传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