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带着路湛迅速转移,接着他脸朝下朝酒店的大床砸过去。
失误了,太慌张没瞄准。
这思绪刚起了个头,一个千斤坠对准了他砸了下来。
俞嘉木躲避不及,闷声一声,脸怼进了被子,腰和背后快被路湛给砸断了……
他慢腾腾地从路湛下面爬了出来,又满头大汗地帮路湛翻了个身,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他把头低下贴在路湛的胸口,心跳很正常。
魂不附体的症状也没有。
俞嘉木伸手把路湛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确认无误根本没有外伤。
路湛的衣服已经被烧掉了大半,他视线落在上面,大概是因为刚才指尖触摸过,俞嘉木的手指有些发烫。他愣了一下,突然拍了拍脑袋,他转身迅速抱起被子把路湛整个人都包了进去,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路湛体温太高了,帮他发发汗。
按常理来说,路湛不可能一直无法转醒?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月老,这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俞嘉木赶快给远在江洲的和南拨电话,和南接得很快,俞嘉木不等对方说话连忙把路湛的情况说了一遍,主要强调没有内外伤,唯一的异常是非常高的体温。
电话那头的和南半天才抛出了一句,说道:“怎么可能?他rou体凡胎,那么高的温度,还不等你想到办法救他,就已经烧死了。”
俞嘉木活像是被戳到了痛脚,突然朝着姻缘薄拔高了声音道:“死个屁!他工资还没给我发,我陪吃陪玩陪睡陪工作,他晕了,我没钱拿,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安瑞克快速退烧,楼下药店就有卖。没钱就来个物理降温,物理降温你懂吗?拿点冰给他敷一敷……”和南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他被俞嘉木挂电话了。
和南嘟囔了两句,俞嘉木这是又被他老板刺激到了,发什么疯?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听不得那个死字,什么死啊活啊的,他听得一肚子火。
还有谁,还能问谁,俞嘉木飞快地翻着联系人,还有特管局冷开宇,他正努力打字,总按错键他有些焦躁,他余光突然扫到身侧有火光,立刻转头看过去,有细小的火焰在被子上跳跃,他暗骂了一声把被子整个掀到了地上,再去看还处在昏死状态的路湛。
裸露在外皮肤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被灼得通红,路湛的眉头紧锁,嘴唇白得毫无血色,大概是痛得厉害。
俞嘉木的额角突突直跳,他迅速关掉了房间的灯,窸窸窣窣地脱掉了外套,拼命地降低自己的温度,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接受,没过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
他像行走在无边无际的冰原深处。
俞嘉木捏着指尖,感觉到体温一点点流逝,好久之后他才俯身泥鳅一样钻进了路湛的怀里,两只手臂扣紧了路湛的肩膀,他只刚刚贴上去,整个身体就尽可能地和路湛贴合,他身上冒出的冷汗很快被路湛的高温烤干。
他整个人几乎被扯成了两半,他晕乎乎地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话本。
那会儿在清芜岛上,话本总要偷偷藏起来看,千万不要被师父发现,否则要被罚去面壁思过。话本里都是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人妖恋、仙凡恋还有凡人和凡人的故事。
俞嘉木看过不少,岛上就数他看得多,当然面壁思过的次数也是他最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
话本里的常用情节俞嘉木倒背如流,就比如疗伤情节,书中主角受伤浑身发冷,另一个脱掉衣物用身体帮其驱寒……很感人,他看一次眼眶红一次,恨不得跑到书里用红线把他们绑得结结实实。
但是,路湛受伤了浑身着火是算个什么鬼的发展?
看在你还可以给我发工资的份儿上,姑且救救你,房间很静,他很清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听得他更冷了。
他愣了一下低头报复似的狠狠在路湛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出了一点血腥味他停住了,舌头在牙印上舔了一下。
“你看你舍弃了那么多,现在又得到什么了?到头来只剩下这么一副残缺不全的灵魂,小殿下,你还有什么?”
那声音又来了,路湛头痛欲裂,那声音像是千百个人一齐发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他的身体很热,热得几乎要炸开了。
这一次的症状来势汹汹,他甚至抽不出力气来抵抗那魔音。
路湛突然感觉身体上的温度降了下来,无边的黑暗也飞快地退去了,他感觉身体很轻,像是漂浮在半空。
他睁开眼睛,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发现他的四肢都被圈住了,他的身体周围竖着铜墙铁壁,路湛尝试着挣扎,然而身体却不由他控制,他再尝试又一次落败。
显然刚开始的摆弄手脚不过是他们的动作偶然间重合了而已,他几乎可以断定,他又在做梦,在梦中他是个旁观者。
于是路湛感觉他抬起头往远处看了看,他能看到云和天,和往常一样,但有些不同,他转过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