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嘉木停顿了一秒,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现在知道了吗?”
路湛挑了下眉,问道:“嗯?”
俞嘉木:“想找对象,建议先把嘴巴割掉。”
路湛:“……”
两个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旅程的后半程谁也没理谁,下了飞机,俞嘉木脸色发白站在路边,路湛在前面拦计程车。
车子起步,司机开车很野,油门和刹车踩得急,一脚天堂,一脚地狱,这导致俞嘉木刚缓和一点的反胃又开始犯病,整个人摊在了后座,他活这几百年还从来没遭过这么大的罪。
路湛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身体前倾和司机低声说话,俞嘉木只听到零星的话,大致是路湛在说他们不着急,没多久车速果然降了下来。
俞嘉木烦躁地觉得任何声音都聒噪,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直到嘴角被一个闻起来很甜的东西抵住。
“什么?”俞嘉木警惕地睁开眼睛,身体往后挪。
见他张嘴,路湛顺手把东西往里送了一点,俞嘉木的舌尖一不小心舔到一小口,醇厚甜腻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四散而开。
然而他的想法到来的不如他躲避的动作快,他视线和那块被他舔了一口的巧克力持平,它用香甜可口的味道引诱着他,他计算着距离,有点远,不是他一张口就可以吞掉的。
万一扑空了,路湛指不定又要趁机挖苦他几句,如果是这样,他情愿让它在自己眼前飞走。
路湛却出奇的有耐心,重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说道:“吃吧,待会儿化了,到那边吃不到什么东西。”
俞嘉木从路湛手里接过来,再丢进了嘴里,动作异常连贯,之后俞嘉木含着巧克力,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大部分被压了下去,他晕乎乎地想,路魔鬼偶尔还是有一点用场的,他低头见拇指上还挂着一点化掉的巧克力,俞嘉木抬手用牙齿咬了咬。
计程车的后排空间有限,俞嘉木就算想离路湛很远也没有办法,余光一扫他们便能看到对方,他注意到路湛正在看他,眉也皱着,路湛不快乐他就高兴了,于是俞嘉木挑起眉盯着路湛咬得更起劲了。
对方眉头越蹙越紧,俞嘉木得意得不行,半秒后他看到路湛拿了张shi巾开始慢腾腾地擦他手指上残留的巧克力。
眼神里显而易见写满了嫌弃,一根一根地仔细擦过,绝不留死角。
路湛:“……”我特么又没舔你手!路湛也太有代入感了吧?!
临下车之前,路湛接了通电话,对方的嗓门大到俞嘉木在旁边都听到了,是个男人,熟稔地询问路湛怎么还没到。
路湛的态度则冷淡的多,说了一句“快了”也不多聊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那个完全是剃头一头热,不过以路湛的个性怕不是对朋友都没什么好脸色,俞嘉木不禁偏头看了路湛一眼,有些无语地想道:就这该死的嘴巴,确定路湛能有朋友?
十分钟后,路湛和俞嘉木两个人刚进了会场就有一个年轻男人热情地迎了上来,“路总,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他说着伸手想去揽路湛的肩膀,路湛微微一侧身,没吭声让对方的动作扑了个空,气氛一度尴尬。
旁边围观了全程的俞嘉木很轻易就把他和刚刚电话里的那位联系到了一块,他职业病似的抬头瞄了一眼男人的头顶,空的。
看起来是已经解决了单身问题,不是他的客户,他的视线就游荡到了别处,这会儿走近他才发现大厅里有好多吃的……
路湛又在骗他,俞嘉木看了路湛一眼,看到卫偿还在努力和路湛聊天。
有了刚才的尴尬,卫偿也不恼,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道:“路总,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上次见面是一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我还是个小职员,没法代表公司,也真是斗转星移,现在我都能和路总站在一块了。”
卫偿所在的珍喜婚介所是近几年发展不错的相亲公司,老板有眼光,在综艺节目刚冒出商业苗头的时候,他们一头带着自己的相亲节目冲了进去,居然成功了,综艺节目做到的广告效果是翻倍的,现下不管在哪个省市提起相亲,势必要想起珍喜,换言之就是老品牌有国民度。
分公司一家又一家的开,他们老板手腕强硬,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过也可以说是比较担心,谁都怕自己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不是,于是以珍喜为首的几家老牌相亲公司对待新势力的态度就是合力围剿,掐灭新势力的火苗为止——
卫偿负责把这次的项目啃下来,让路湛铩羽而归,然后他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卫偿面上不露,继续“好心好意”地分析情况,“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来了有两天,韩主任人不错,我来这两天和他吃过几次饭。”
全程路湛都没怎么搭理他,偶尔点下头,意思已阅,只当他是一个挂件,一直任由他在旁边絮絮叨叨。俞嘉木在旁边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话怎么听怎么Yin阳怪气,和卫偿比起来路湛要可爱成千上万倍,起码路湛明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