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擂起鼓来,鼓声震天,天地撼动。
数千军士便从校场中央,分别列到了两边,让出一块空地来。
马洪起身道:“那么下面本统制点将出列演武比试……”
这时,高铭出声打断他,“时牙将回到东京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吧?”见众人都点头,他继续道:“所以,本府又调来了一个新牙将,今日他也来了。”说罢,吩咐旁边的聂亮,“去把他请来了。”
在场的众将领,尤其是马洪,心里冷笑,你还没吃够苦头么,又调来一个牙将。
他按兵不动,等着看知府领来什么人。
这时就见演武厅旁边的栅栏处,进来个一身银甲的年少将军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俊马,左边马鞍处挂着箭袋和硬弓,他右手提着一根银枪。
这人骑马到演武厅前,翻身下马,高铭跟前弯腰作揖道:“末将参见知府大人。”
众人就见这人长得极是清俊,端得是眉眼风流,就没见过比长得他好的少年郎。
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铠甲又不是戏服,谁穿得好看又能如何,马洪斜看了这人一眼,“大人,这人是谁?”
高铭笑道:“我不是说了,这位是我新调来的牙将,至于姓什么名什么,现在也不必知道,万一他比武输了,还要原路回去,留不下孟州,知道也没意义。”说完,一抬手,对花荣道:“你起来吧。”
花荣便直起腰,“大人,不知今日谁来做我的对手。”
高铭为难的看向马洪,“……你看,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你们肯定已经有安排了,我突然让他参加进比武,会不会打乱你们原来的安排?”
马洪大声道:“演武比试有什么安排?大人这么说,好像我们只是敷衍了事,已经安排好对决的将士和胜负一样。这位新来的牙将,只管来比试,就怕刀剑无眼,伤了残了,大人怪罪。”
高铭温笑道:“上次大家已经有共识了,武人比试,死伤勿论,刀剑无眼,谁都不会怪罪。大家说对吗?”
都监和下面的各位军士都纷纷附和,只是温芮等人轻轻摇头,担忧的看了眼高铭。
高铭便一拍手,“那极好,便开始比试吧,新来的牙将对战哪个?”
这时一个武将出列,弯腰作揖道:“卑职李原,愿意和这位新来的牙将一战。”
这个李原,高铭印象深刻,当初高铭第一次召见他们,他虽然到场了,但是知道是去抓孙二娘,便借口离开了,也是个刺头。
“那好,两位请上马吧。”高铭做了个请的手势,并看向花荣,满是鼓励。
花荣看了高铭一眼,眼中信心满满,道了声是,便转身走回马前,一翻身骑了上去。
这时,一个兵卒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进来,李原便骑上马,一手接过一柄大刀,勒紧缰绳,让马原地踏了几步,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花荣一身银色的铠甲,阳光下熠熠生辉,因为使一杆银枪,枪法卓绝,所以花荣除了被称作小李广外,也被称为银枪手。
两人骑马对战,剑拔弩张,此时就见点将台上,有人挥动红色的旗帜,战鼓同时擂动。
便见李原拿刀出马朝花荣杀了过去,抡圆胳膊便砍,花荣抬起银枪抵抗,两人短兵相接,刀光剑影。
高铭虽然知道花荣厉害,但到底刀剑无眼,害怕他意外受伤,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实则手心里都是汗。
就见场上两人斗了几个回合,花荣俯身躲过李原的大刀,接着银枪枪头触地,支撑着他飞起身来,一脚踹到李原身上,直接将他从马上踢得一头载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
花荣则骑着李原的枣红马绕着他走了几圈,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落马的李原早被花荣一枪戳死了。
李原捂着跌伤的肋骨位置,由两个兵卒扶着,来到了马洪和高铭跟前。
马洪刚要开口,就听高铭不带什么感情的道:“李原刀法不熟,弓马生疏,自此刻起解除李原牙将一职,空缺的职位另行寻人后补。”
这时候邱团练站了出来,咬着后牙槽道:“大人,怎么能因一场演武输了,就撤职呢?”
“怎么不能撤,只许时牙将离职,不许其他滥竽充数的人离开吗?”高铭一挥手,“叫军政司立刻呈文案来,撤了李原这牙将。”
话音一落,聂亮就领了军政司的人来,文书都写好,将李原的名字填了上去,大印一盖,而高铭也很有效率,从聂亮手里取过早已准备好的大印,爽快的一印,完活!
李原捂着肋下,疼得直抽冷气,但又不知该说什么,犹豫间,文书都写好了。
高铭恨不得甩到他脸上,冷声道:“去罢。”便不再看他一眼。
高铭他爹是太尉,公文递到上面去,就是走个过场,哪有不批的。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赶走时迁的,就怎么赶走李原。
邱团练见李原解职已成定局,恼怒的看向场内的花荣,对马洪道:“统制大人,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