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州的军将家里,可见家世并不十分了得。
刚才衙内一见他就走,还以为他是哪个王爷或者太师的儿孙,他惹了一个高衙内已经吃不了兜着走,再来一个皇亲贵胄,他怕不是得就地埋了。幸好只是个寻常出身的朋友。
这口气还没松完,高衙内就又发难了。
高铭斜眼看叔叔,“您什么意思,花荣要是不帮着你劝我,就给他妹夫家难做是不是?”
高廉冤枉死了,“叔叔哪有这等意思,你怎么处处往坏了想我。”
高铭听了,扭头就要往牢里回,“行,我往坏处想你,我有罪,你再把我关起来罢。”
高廉吓得赶紧拦住他,“好歹先吃些东西,之后再怎样都行!”
殷天赐在一旁见了,也想上前跟着拦,还没碰到高铭,就被高铭一脚蹬开。
他姐夫见了,反骂他,“衙内不待见你不知道吗?还偏上来讨打,赶紧滚!”
殷天赐赶紧夹着尾巴下去了。
花荣在高唐州这几日也知道殷天赐是个什么样的人,风评比当年的高衙内还差。
只能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霸王般的殷天赐碰到高衙内,也只有挨收拾的份。
花荣劝高铭道:“先吃饭吧,我听说你昨晚上就被关进来,想必也饿了。”
高铭只闹腾他叔叔和殷天赐,绝对不会迁怒旁人,见花荣开口了,面子是必须给的,想了想,“也对,先吃饭吧,而且这身上一股牢里的霉味,难闻。”
“对嘛,吃饭要紧!”高廉赶紧吩咐下去,“去给衙内和花公子准备酒菜,另备热水,伺候衙内沐浴更衣!”
高廉这一早晨,因为侄子突然而至,闹到现在,他也是饥肠辘辘。
不过不管怎么说,侄子从大牢里出来,事情就挽回了一半,叫人簇拥着高衙内和花荣去后院吃饭。
高铭清洗了自己,换了衣服出来,酒菜也准备好了,他叔叔和一个女子作陪,花荣也在席上,算上他自己,拢共只有四人。
那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年轻貌美,一双眼睛带着泪光,雾气蒙蒙,很是惹人怜爱。
想必就是他叔叔的续弦了。
殷天赐就是她弟弟。
高廉见高铭出来,介绍道:“这是你婶子,你没见过,来认识一下。”
高铭哼道:“婶子虽然不认识,但是婶子的弟弟,我却先认识了,真不是个东西!”
殷天赐连柴皇城那种老人家都欺负,要是没他姐姐吹枕头风护着,谁信啊。
高廉夫人没想到高衙内一点面子不给,当即掩面,朝丈夫啜泣道:“衙内说得对,都是奴家的错。”
好一招以退为进,只要丈夫怜惜她,她就永远是胜利者。
高廉被折腾无所谓,但是心头rou媳妇被别人怼,他就有点受不了,气鼓鼓的看向高铭,“这些事情和你婶子不相干!”
花荣见气氛不对,担心的看向高铭,好歹高廉是他长辈,怕他叔叔暴起打他,便道:“衙内,来这边先坐吧。”让高铭坐到自己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能护着高铭不挨皮rou之苦。
高铭根本没怕的,坐到花荣身边,哼道:“嘁,难道我刚才点明之前,你都没发现你错了吗?你弟弟整日在你身边,你不知道他什么样的人?那个柴皇城,我看是个相当不错的老人家,不知我是谁,对我都极好,结果殷天赐那厮倒好,去了作威作福,要不是已经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我已经打爆他的狗头!”
高廉夫人卖惨毫无作用,反而被揪住又是一顿教训,她脸上挂不住,起身道:“既然是婶子的错,那婶子甘愿受罚,衙内动手吧。”
这就有点无赖了,论辈分,她可是长辈,高铭若是动她,无论如何都只能是高铭的错。
高铭一哼,对高廉道:“叔叔,你怎么娶了这么个蠢钝的女人?若是聪明的人,就不该护着殷天赐,她分明觉得没错,从刚才进来就处处针对我,想必是觉得我打了殷天赐,她心疼又不忿吧。”
花荣心中暗笑,衙内还是衙内,牙尖嘴利。
高廉被小辈教训,终于恼了,“你太胡闹不知礼数了!”
高铭也不甘示弱,拍桌而起,“礼数能挡灾吗?既然都姓高,就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纵容殷天赐,让他招惹柴皇城,先不论欺负老人家的事,你们想过没有,他好歹姓柴,柴家嫡系小旋风柴进手上有丹书铁契,若是真惹急了,进京告御状,是不是给高家招麻烦?!虽然不怕他,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爹还得替你们擦屁股!我为了你一个小舅子,让我爹在官家面前解释,你们于心何忍?我爹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要这般对他?”
一席话,说得高廉和他夫人哑口无言。
高铭继续道:“既然这样,那么趁早做切割,以后你们生死不关我爹的事,各走各的路,你们出事了,我爹秉公执法,大义灭亲,你们看如何?”
高廉就是依仗高俅的势,才有今天,一听要做切割,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