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人。
邻里说,一天夜里,猛地张教头一家都不见了。
也没说去哪里。
鲁智深发现家里米面都没带,只缺了一些随身物品,不像大搬家的样子。
因从押送林冲的董超薛霸那里知道,吩咐他们杀林冲的是陆谦陆虞侯。
鲁智深记住了这个人,寻不到林娘子,便在今日逮住陆谦问个究竟。
因为没见过高衙内,鲁智深便押着陆谦叫他在路边指认高衙内。
可惜高衙内不在家,白等了许久,几经辗转,才在慕容家附近碰到了高衙内。
这时高铭叫冤,“陆谦连跟他十几年朋友的林冲都能出卖,为了活命编个谎话骗你,你竟然还信他?!我要得到林娘子,何必搞什么金屋藏娇,我就是大张旗鼓的欺负人,谁又敢拦我?!”
鲁智深骂道:“你这鸟人,原来真有这等想法。”
“是我没讲清楚,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是说我既然明目张胆都能到达目的,何必偷偷摸摸,那根本不是我的风格。林娘子已经没了颜色,我不喜欢她,叫她离开京城。至于去了哪里,可能回老家了吧,你要真担心,去张教头老家找找看。”
这时候一直没表态的花荣道:“衙内,你有话对他说就走出来,在我身后喊,震得我耳朵疼。”
明显,他知道这和尚是因为林娘子的下落来“寻仇”,有点不想管了。
鲁智深也道:“你鬼鬼祟祟躲在他人身后算什么东西,走出来,看着洒家的禅杖说话!”
高铭见鲁智深没再表态一禅杖提戳死他,稍微放下心。
的确在花荣身后喊话,对他耳朵不好。
高铭便将外袍后领一拽,把脑袋裹在衣裳里,只露出一只眼睛,从花荣身后走了出来。
鲁智深见他这样,骂道:“你这撮鸟,为何遮遮掩掩,不敢露真容见洒家,莫不是做贼心虚。”
“因为我不信任你,万一你哪天再临时起意,跑回来在街上蹲点打劫我怎么办。”
“洒家行的端,坐得正,你交代林娘子去处,谁会再理睬你这个混账东西!”
高铭叹气,“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林娘子的下落,我放她离开东京,谁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去找她官人,或许回老家,又或许嫁人了。金翠莲离开延安府,十天半个月就能找人嫁了,林娘子为何不能?”
鲁智深显然被高铭一番话给吓到了,“你缘何知道金翠莲?”
他当初就是为了保护金翠莲,三拳打死了镇关西,跑的路。
在路上遇到了给人做外室的金翠莲。
而金翠莲的员外恩主,则怂恿鲁智深去做了和尚。
“我既然知道你是鲁智深,关于你的事情,我自然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你打死镇关西,已经叫小种经略相公十分为难,你今日跟我起了冲突,还想让小种经略相公再为你求情吗?”
高铭掷地有声,越说越起劲,慢慢竟占据了上风。
鲁智深犹豫了,“这个……洒家当然没想过给经略相公惹事。”
“小种经略相公说过,你在老钟经略相公帐下做事时,颇得器重。如今老种经略相公病重,他都没敢将你犯罪的事告诉他,他日若是老种相公想见你这个人,叫他如何交代?你还不安心做人,反倒又回东京来闹事?!真是枉费经略相公对你一番真心!”
鲁智深平素行侠仗义,无牵无挂,但惟独对自己的恩公有愧。
高铭一番话正说中他心事,一时迟疑了。
高铭趁热打铁,“我虽无能,但生平却敬佩真正的义士,老种经略相公正是为国为民的忠臣义士,我对他老人家发誓,我真的没有私藏林娘子,她的下落与我无关。”
抬出老种经略相公,鲁智深似是动摇了,原地呆了一会,可能在思考。
他拎起禅杖,又看了看拿着弓箭瞄准他的花荣,知道这年轻人手段了得,难免也有几分忌惮,“姓高的,洒家暂且信你!若发现你骗洒家,你能猜到后果!就算你躲到府里,我也杀将进去打烂你的脑袋。”
说罢,一阵风似的朝黑夜中跑去。
高铭见他背影消失在黑夜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花荣收起弩箭,低头理了理箭囊,“既然没事了,在下告辞。”
“诶——别走啊,我现在腿软走不动,鲁智深杀了个回马枪,我不是糟了?”高铭道。
可花荣浑似没听到,只管往前走。
“花荣,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人牙子把我扛家去怎么办?”
花荣不搭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高铭又喊了几句没效果,节省力气,默默的坐着。
但就见花荣走了十来步,转身驻足看了他一会,然后明显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他走了回来。
花荣走回他跟前,“衙内,你真走不动了?”
“不瞒你说,我在慕容家只喝了酒,没吃什么饭菜,结果酒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