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很久,词遇的力气才逐渐放松。
他低头捂住嘴,似乎想吐。陈叶尽扶他到洗手间,让他吐了一些,拆一支牙刷,帮他刷了牙,拧shi毛巾,认真地把他的脸、脖子和手擦干净。
词遇喝醉酒,倒显得安静,甚至可以说有点乖。他由着陈叶尽动作,眼神逐渐清醒了些,只是还很疲惫,走到客厅,扶额懒懒地斜坐在沙发上。
陈叶尽蹙眉:“怎么喝成这样?”他不能理解,词遇现在事业有成,为什么还如此拼命地埋头赚钱?
词遇没有说话。
见他没有回答之意,陈叶尽也不再追问。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兑两勺蜂蜜进去,递进词遇手中:“先喝点水。”
词遇接过杯子,捧在杯中没喝。
当初在崇圣读书时,词遇有阵子对陈叶尽呼来喝去,把他整得够呛。也就是那阵子,陈叶尽知晓了词遇的好多喜恶——喜欢咖啡,鲜牛nai,但对酸nai嗤之以鼻,厌恶一切甜腻的饮料与食物。
那时候,陈叶尽一门心思埋头学业,被词遇打断Jing力,好多次在心里恼火地暗骂对方。觉得他少爷脾气简直翻了天,刁钻得要命、挑剔得要命,那么多人不搭理,非要为难自己。
——但是现在,往事重现脑海,陈叶尽心底竟不自觉涌起一丝怀恋。
他眼神柔和了些,蹲到词遇面前,劝道:“词遇,多少喝一点,蜂蜜水解酒的。”语气很轻,就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词遇突然耸肩,不耐烦地闷笑:“行了,陈叶尽,你不必摆出这幅关心面孔。”
陈叶尽一时愣住。
“你想让我喝,可以啊,”词遇俯身,盯着他,把杯缘抵住陈叶尽嘴唇,“你喂我。”
陈叶尽没动。
词遇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异色。他眸光转冷,指尖绕杯口打转。
“你也就是装模作样地说说,其实我喝不喝这杯水,我难不难受,你根本不在意……”
眼前的水杯忽被夺走。
紧接着,一只手勾住他脖子,把他往前一拉,两片唇蓦地堵住他后头的话语。
甜热的水流毫无防备地窜进嘴中。
词遇瞳孔收缩。
他一震,接着不动了,任由陈叶尽按住他脑袋,拿自己的嘴唇,把蜂蜜水喂入他口中。
蜂蜜的甜腻味道被舌尖感知,迅速地膨胀、炸裂。
他不喜欢甜食,也从来不喝什么蜂蜜水。可是,此刻萦绕味蕾的味道,浓郁得比饭局上的烈酒还醉人。
陈叶尽移开唇,低头又喝一口水。正要再喂,脑袋猛被扣住,嘴唇被透着醉意的男人反过来夺走。
他几乎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词遇不加掩饰的情欲。
词遇的动作近乎碾压,舌头迫不及待地撬开他牙关,缠住他的舌,吻得很凶、很深,蛮横地直往喉咙里扫荡。那来不及吞咽的蜂蜜水在两人唇齿间漫溢,溢出嘴角,沿滚动的喉结,往锁骨深处滑落。
陈叶尽被他按倒在地,衣服垮落,裤子退到膝盖。水泥地面的寒意激起他身体没有消褪的疼痛。
词遇的手打开他双腿,往后面探去。冰凉的指尖触及肌肤,他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挣扎:“不,等等,不要。”
词遇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一眼,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他一手撑地,一手抬起来,缓缓落到陈叶尽面庞,顺他眉眼至鼻梁,至嘴唇。
然后,挑起他下巴。
两人目光相对,词遇情绪不明地问:“等什么?”
这十多天里,陈叶尽跟词遇做过很多次,词遇发起狠来,简直就是个疯子,往死里折腾他。整个过程,陈叶尽苦不堪言,即便有一点愉悦,也被强烈的痛苦冲刷。
陈叶尽只怕一言不对,撞到词遇枪口,那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彻底废了,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出门。
何况,就算能出门,他也不敢以这种状态去见陈心枝。
他看着词遇,语气里几乎透出哀求:“我妈过阵子准备开刀了,这两天在做检查。我已经跟医生约好,明天早上必须去趟医院。我不是拒绝你,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等两天,等我忙完医院的事情再说……”
声音渐弱。
做爱这种事情被拿来买菜还价一样商量,他不由自主地难为情。
“我现在怎么等你?”词遇意味深长地问。
陈叶尽马上明白过来——词遇的分身已经胀大挺立、蓄势待发。他也见到了那尺寸可观的东西,就是因为见到了才更加害怕。下意识地,他脱口而出:“你来之前不是找过女人吗,何必一定找我,你再找个女人不就行了。”
他说出这话就后悔了。
词遇对他充满恨意,跟他做也是为给他难受。他忍着就是了,这关头,跟词遇犯什么冲!
但是,出乎陈叶尽意料的,词遇倒没显示出生气的意思。词遇皱了皱眉头,似乎一时没理解陈叶尽为什么这么说。过两秒,露出了然的神情:“你以为我来之前,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