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喊:“二月四号,不就是后天?”
慕词遇淡淡扫他一眼:“是啊,怎么了?”
怪不得说词遇让我留到后天再走……
陈叶尽暗忖,看向慕词遇,却没做声,摇了摇头。
慕词遇蹙起眉,盯着照片,费解地问:“这个真的很好笑么?”
“啊?”陈叶尽一愣。
“笑点在哪里?”
“怎么说呢……”
陈叶尽不知该如何解释如此形而上学的问题。只是,他一想到慕词遇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就不由翘起嘴角,“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慕词遇注视着他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一撇嘴,冷哼:“肤浅。”
“你就当我肤浅好了。”陈叶尽笑道,“不过,你照片里的样子……不得不说,真的很可爱!”
慕词遇脸色一变,瞪着眼前笑得没分寸的家伙,没好气说:“陈叶尽,你给我差不多点,见好就收吧。”
陈叶尽连忙板起脸:“好好,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两人有片刻没说话。
窗外天色逐渐转暗,薄薄云团在远处山峦间漂荡。一只青鸟擦过玻璃,停在窗沿,呖呖清啼两声,又张开翅膀扑棱飞走。
寂静的氛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透明无声地涌动。
慕词遇仍然按着他。
温软呼吸吹拂耳畔。
仿佛徐徐的春风,吹皱平静的湖水。
陈叶尽心中突地发紧。
异样的感觉往四肢五骸窜流。
这种感觉——与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很不相同。它更难解、更晦涩,像一个问号,从肌理跳进血管、从血管跳进心脏,停驻其中,等一个答案。
“——我一直觉得,”
在这一分一秒都被拖得漫长的氛围里,慕词遇的声音低低响起。语气有细微的紧绷,竟似透着紧张,
“你身上,有种很干净的气味。”
陈叶尽脑子有点乱:“呃?”
“我觉得你这种人,不应该有这样的气味的。可是,你就是有。”
“……”什么叫我这种人?
“说实话,挺好闻的。”
“……”好闻?
“哼,”慕词遇低笑一声,有些厌烦又无奈似的,“有一点点,让我觉得迷惑。”
“……”等等,这又是什么意思?
慕词遇收回手,往后退两步,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叶尽:
“让我觉得迷惑,不知道究竟该把你,当作我的什么人。”
第二十九章
等陈叶尽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慕词遇已经离开很久了。
陈叶尽抬起手,把书放回书架里。他在架前静默片刻,又取下那本书,将夹在扉页的照片抽出,小心地放进裤子口袋。
然后,他才把书再次推进去。
他走出房间,下楼,来到客厅。
管家笑问:“看好了?”
“嗯,是啊。”陈叶尽轻声说。
“陈公子饿了吗?晚餐已经准备好,饿的话,我这就让人端过来。”
“麻烦您了。”
陈叶尽走进餐厅,却见里面摆放一张空空荡荡的长桌,没有其他人。
管家说:“刚才段家的段温禾公子来找少爷,少爷又跟他出去了。少爷走的时候说,您一个人吃饭就好,不必等他回来。”
“……哦。”陈叶尽应一声,缓缓地坐下。
餐厅里一片寂静。
寂静中碗筷的轻微一碰,都被无限放大。
置身于如此冰冷、陌生的环境里,陈叶尽的一顿晚饭,吃得漫长无比、索然无味。
他吃完晚饭,便直接去了管家为他安排的客房。
一晚上,慕词遇都没再找他。也不知是没回来,还是回来了,但并未理会他。
第二天,陈叶尽清晨起床,依旧是一个人吃的早饭。
他看一上午书,然后独自吃午饭,下午接着回到房间,继续看书。
五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按响了慕家的门铃。
按铃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眉目清朗的男生。身穿白色粗织毛衣和卡其直筒裤,散发沁人心脾的亲和力。
“您好,我叫安柏,家父是安平药业的董事长安伟平,请问词遇在府上吗?”
“哦,安公子啊!快请进、快请进!”管家恭敬地把他请进客厅,“真是抱歉,少爷这会儿跟段温禾段公子出门了,恰好不在家中。”
“没关系!”安柏笑笑,“是这样的,昨天词遇去我家玩,落了一条围巾在那儿。我跟家妹今天收拾房间时才发现。我研究半天也不知道是谁的,最后还是家妹细致,发现里面绣了一个慕字。我们这才知道是词遇的围巾!”
“太麻烦安公子了,还专程送来,其实打个电话,在下派人去取就好。”
“完全不麻烦,我刚拿到自己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