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得面红耳热才不紧不慢地补充:“别说你自己能行,处理不干净过两天发炎又要我送你去医院。”
“……”欧阳黎憋着这口气不上不下。
道理他都懂,但裤子都脱了,能不能给个时间让他换完内裤啊!!
僵持不下,欧阳黎几乎是妥协地:“你就不能等我先换完睡裤再说吗……”
“怕什么,光腿方便,再说又不是没看过大白腿。”陈子侑睁眼说瞎话。
对方一脸震惊:“你在哪儿看过?”
“网盘啊。”
“……”欧阳黎还是觉得别扭:“要不就放这,一会我自己来吧。”
“坐好,别动。”
陈子侑扶他坐下,单膝跪在灰白的地毯上,棉签沾了清水,一点点清理着伤口附近的脏东西,手法还挺专业。
诚然经历过大风大浪,能坦然承受恶意,肌肤相亲的事上却格外小家子气,光着腿让人涂药包扎已经够羞耻了,欧阳黎扭开视线,假咳掩饰一下羞怯。
长这么大只有欧阳黎管别人,哪有他被管的时候,偷望着对方的发旋,乱糟糟的情绪上涌说不出个滋味,没来得及感动便被陈子侑拍拍小腿:“来,腿张开。”
一瞬间欧阳黎感觉人格都受到了侮辱,抬脚就要蹬他:“你再说一遍?”
初光温润,投下大片柔和的晕黄,美食一条街喧喧嚷嚷,各色小吃汇成股奇香,用不着吆喝,香味就勾着学生往巷子里跑。
除了午休,这里数清早最热闹。
徐瑶今天倒霉,看错点来早了,买了杯豆浆的功夫看见几米外陈子侑打着哈欠等rou包,上前打招呼:“呦,今天出来挺早啊。”
“老欧说想吃包子了,”陈子侑边扫码边扯脖子喊:“刚才说买多少钱的来着?”
一回头才发现欧阳黎也在,弯起眼朝徐瑶点点头,坐小板凳上慢慢舀着碗南瓜粥:“六块,平常都六块的。”
“哦。”陈子侑扫了码,侧头瞟他:“早饭就喝豆浆啊,要不一起坐下吃点?”
徐瑶摸摸肚子:“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吃过早饭了。”
“真不吃?薅社会主义羊毛的大好机会,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正好一屉刚出炉的包子端出来,徐瑶被热气腾腾的香味一熏,咂咂嘴改了主意:“……那个。其实再吃两个也行。”
就等他这句话呢,陈子侑多付了三块,等号牌往他手心一塞:“你在这看着吧,好了端过来,我先去坐会。”
“我靠陈子侑,你听听你说得是人话吗?”
小吃摊外摆着几张临时搭在街边的散桌,欧阳黎比店家勤快,抽纸巾给桌面前前后后抹了个遍,茶水烫了三双筷子。
没人提受伤的事,徐瑶又神经大条,快到校门口了才留神到大帅比今天哪里不对劲:“我靠,欧阳老师腿咋瘸了?”
陈子侑夸张地大笑出声,被瞪好几眼都没收住。
大白腿昨晚蹬陈子侑蹬得挺来劲,被一把抓着脚踝警告:“这么闹腾,小心第二天下不来床。”
谁想一语成谶,大清早欧阳黎整条腿的肌rou叫嚣着酸疼,到底不是摔完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的年纪了,一瘸一拐地走路被陈子侑笑了一早晨。
“看我干嘛,快说说怎么瘸的,人徐老师问你呢。”
欧阳黎瞥他一眼,到嘴边的解释一个峰回路转:“我和小陈老师吵架了,他特别生气,推了我一大跟头。”
陈子侑:“?”
徐瑶投来问询的眼神:“不会吧,陈老师蛮好说话的啊,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路过校内一排银杏树,枝叶繁茂,浅的深的光影浇过肩头,欧阳黎迎风笑了笑:“因为他喝甜豆腐脑,我觉得很反人类,他说我喜欢吃五仁月饼不可原谅,我吵不过他,所以先动了手。”
“……原、原来如此。”
陈子侑就佩服欧阳黎这一点,自带公信力,再不靠谱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成了真的:“为这点事打一架,我俩可真有出息。”
欧阳黎挑眉:“那你说个更好的?”
“算了,就豆腐脑和月饼吧。”陈子侑思考三秒钟放弃,非常草率:“咱分析一下这事。你先打的我,我正当防卫,事后还得给你上药做饭洗衣服。”
“能不能别睁眼说瞎话,你干什么了?”欧阳黎打断他:“早餐是买的,衣服有洗衣机,你顶多早上倒了两回垃圾,隔壁老大爷每天遛弯的微信步数都比你多。”
“什么话,内裤不得手洗吗。”
“内裤是你给我洗的吗?”
“不是,但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代劳啊。”
欧阳黎赏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不必了。”
陈子侑搭上他手臂,满脸天经地义:“不用跟我客气,你可能不知道我人送外号洗内裤机。”
“……对不起,这个真不知道。”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一时半会欧阳黎真想不出拿什么噎他,直到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