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更礼貌地拒绝再无别话,仿若皈依佛门。
非常偶然的场合,始于寝室只剩他们两个那晚的一句玩笑话,白炽灯关了,对楼走廊惨白的灯光渗进了一些,欧阳黎坦然自若,没半点犹豫地承认了。
一阵默契的沉默。
黎离在心底骂Cao,欧阳黎脸上平静无波,嘴边弧度还在,特别可恨地看着他说,我不会瞒你,如果你心里膈应,可以不必再来往。
具体记不清了,黎离只记得自己压不住火,直接往那张过分从容的脸上狠揍一拳,胸口起伏着,爆起青筋怒喝:就因为个狗屁同性恋,就要我不来往了?!你又不喜欢我,老子膈应个屁啊!十年交情说断就能断,你他妈有没有心!!
第二天欧阳黎侧脸高肿,获得一众嘘寒问暖,相反黎离出奇沉默,往他床铺丢来一管软膏,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毕业后的几年,黎离冷眼旁观他恋爱,尝试接受他人的示好,短暂地交往又分开。
蚊虫尚存的秋夜,猛烈追求他半年的对象红着眼问,你为什么不能再对我特殊些呢?
欧阳黎隐在灯下黑的半角苦笑说抱歉,眼神柔得像捧雨水,却没有给他一个拥抱。
置身事外谈不上庆幸还是伤感,黎离敢对同性恋没偏见,欧阳黎就敢继续和他真情实感做兄弟,默认了彼此不会动心。
有时候黎离恨不得在S社门口的投屏打上一段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持续滚动——全天下那么多给,怎么就差我一个了!
黎离气得牙疼,咬紧牙根控制半天,一句话点/Cao三位当事人——
“妈的死给!”
第二天下午,教师聚众扎在公共办公室判卷,东拉西扯地唠家常。
有人提到欧阳黎的朋友圈,本尊上课中,只能问另一位当事人,陈子侑给手上一张卷的选做题打了满分,代替他回答:“卷子我答的,然后被老欧抓去补课了。”
“欧阳老师讲得咋样?”
陈子侑没把话说全:“特别好,引人入胜,讲完错题罚抄三遍,这是我第一次痛恨自己没考满分。不过通过这次学习,我总结出了一点心得。”
“哦?说来听听。”
“下回监考无聊记得带本书或者报纸,不爱看还能撕着玩。”
18 第18章 就没别的事找我了吗?
字数:3177
更新时间:2020-04-12 12:39:10
玩笑归玩笑,欧阳黎的教学质量有目共睹。月末他的两场公开课,来听课的老师坐满了课桌两边的走廊。
下课陈子侑上前拱手:“苟富贵,勿相忘。”
欧阳黎感冒还没好,刚又说了那么多话,仔细听还残留着鼻音:“离我远点,感冒呢。”
十一月初的大雨,雨势凶猛,没黄透的叶子像英勇赴死的锡兵被斩断击落,风扬起纷纷洒洒,飘零一地枯叶,彻底告别了夏天。
陈子侑在D市生活好几年,刮点风就知道要变天,翻箱倒柜第二天套了件带绒的套头衫,丑但保暖。欧阳黎觉得有违自己审美,坚持穿衬衫出门,妖风之下节节败退。
这个月他太忙了,给期中联考出题、教研和公开课,各个得掺一脚,这个节骨眼,很容易Jing神懈怠。
某日欧阳黎忙完趴桌上小憩,窗户没关一睡两个钟头,醒来喉咙发痒,他以为水喝少了没当回事,再一夜过去头疼脑热全来了。
时隔两个月的水土不服,找准时机一同找上门来,上吐下泻折腾一宿。
陈子侑六点准时把自己饿醒,趿拉着拖鞋敲隔壁的门,抬头被欧阳黎的脸色吓退:“我去,一夜不见你咋这样了。”
“感冒。”欧阳黎涩得不行的嗓子里硬挤出来两个字,歇两秒再蹦出三个字:“嗓子疼。”
陈子侑迅速翻出家里快积灰的医药箱,再烧壶热水,连同体温计一同递给病号,测完一看——得,三十九度四,可以放弃挣扎直接送医院了。
“走,去医院。”陈子侑拽住他。
“不用麻烦,挺挺就过去了。”欧阳黎扯着破锣嗓说。
动静陈子侑听了都嗓子疼:“话那么多,不麻烦我就干挺着,明天严重了不更麻烦我了吗。”
欧阳黎挨了骂有点自觉,歇了半天去医院挂水,退烧药一天三顿地盯着,折腾两天烧总算退了,但嗓子的炎症一直没好。
陈子侑看他还有点咳:“上完这节就没课了吧,赶紧回去躺着。”
“你呢,一起回去吗。”欧阳黎反问。
陈子侑无可奈何:“想什么呢,正常点下班就不错了。”
他是辩论队的指导教师,过两天正忙着总决赛。
作为非酋顶端的男人,陈子侑相当有自知之明,比赛的抽签任务一直交于队长,从不自己动手。
附中代表队一路披荆斩棘杀进决赛,赛程到了最后辩题所剩不多,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哪方想赢,就要看抽签的运气了。
最难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