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全是给陈子侑面子,换了其他不熟的同事真不见得答应。
况且如果不碰酒的话,欧阳黎还真不怕谁主动招惹,说来说去算是造化弄人吧。
“没关系,不用太在意。”离开酒吧前的事他还有印象,轻描淡写替对方解了围:“反正没出什么大事。”
“别别别你可别这么说……”
徐瑶不怎么擅长和这种类型的人打交道,一口温蔼的社交辞令,挑不出毛病反而没了意思:“陈老师昨天发好大的火,我怕再戳他爆点,才来这等你,认真给你赔个不是,实在不好意思。”
“小陈老师?”欧阳黎听前面已经满头问号,但还是等对方说完才说话:“他那天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
徐瑶见这两天两人有说有笑腻腻乎乎的,以为都说开了呢,谁想反倒自掘坟墓了:“唉我不好说,你回头自己问他吧。”
他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拜了拜:“大佬,可千万别把我供出去,求求了。”
欧阳黎没有多做解释,勾着嘴边说好。
其实没差,就算对方不来这茬,他也打算找个机会问的。
他对喝醉的话题敏感的原因主要来自大学,某系草耍酒疯的糗事在他们资环院流广甚远,人口相传。
欧阳黎这人脸好脾气好,就是酒量不太行。
大一熟秋,那阵子冰雪奇缘热播,欧阳黎在宿舍干完三罐啤的就飘了,自称隐藏多年的魔法Cao控者,凌晨两点,跑到水房双开水龙头,边甩边嚎let it go。
歌声极其辣耳,响彻楼层,余音绕梁。
翌日看完黎离拍下的他甩水高歌的视频,欧阳黎几乎当场去世。
人呐,总是这样。
晚上坐在一起吃饭,欧阳黎托住下巴,严肃地盯着陈子侑看了会,语气被汤的热气蒸软了:“说真的,我那天真没干什么不好的事?”
“这都几天了,还记着呢。”陈子侑夹块咕咾rou放进他碗里,欲堵上他的嘴:“好好吃饭,一会凉了。”
“你越不说我心里越没底。”欧阳黎扒拉着rou块。
“那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陈子侑目光滑过他,落到手边的鲫鱼汤,亏得他闲情雅致,还给鱼做了个造型:“以前喝醉的时候有人照顾过你吗?”
“有。一个朋友,算发小吧,认识十多年了,我刚来住的酒店就是他安排的。”他如实答道。
“噢——”陈子侑意味深长地拉长音,笑得賊兮兮,刻意吊胃口:“那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以前干过什么吗?”
欧阳黎夹起碗里的rou放嘴里慢慢咀嚼,微妙地沉默了很久。陈子侑以为他不好意思要蒙混过关,刚舀起一块鱼rou,就听对方幽幽道:
“你可能不信……老离跟我说,我大学喝完酒,对宿舍楼下的野猫阐述了二十分钟对全球变暖的看法。”
“……”
陈子侑哪儿能想到欧阳黎有这种二逼前科,一口鱼汤喷出来,欧阳黎报以嫌弃的眼神,抬手抽了半包纸给他。
他抹净下巴的油渍,止不住咳:“咳、咳咳,然、然后呢?”
然后,当年年满21的大好青年孜孜不倦地向其说明了绝育的好处,讲完抱起猫就要去宠物店绝育,幸好在热心室友黎离的帮助下,受害猫成功脱离了魔爪。
欧阳黎很喜欢猫,至今觉得惋惜:“老离跟我说我还不信,第二天买了猫粮找它,猫一见到我就跑,找了几回没成功,小川川再也没在我们宿舍楼出现过,恐怕是真的了。”
陈子侑头磕在桌面笑,欧阳黎心下一软,没有出手捶他。
“所以我到底——”
“没有,你要不信我再多说几遍,真没有。”陈子侑岔开话题:“话说回来,卷子你判了吗,多少分?”
问了三次,对方执意说没有,欧阳黎识趣,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你猜。”
“75。”陈子侑随便蒙了个数字。
“83。”欧阳黎笑了笑:“还不错。”
错肯定有,正如陈子侑说的,上了大学以后再没碰过地理,有些知识点错得很低级,但答对的更多,死记硬背的东西错了,特殊的难点反而对了。
“比我想得高了点。”成绩挺理想,陈子侑白嫖完分数拉倒,想把卷子要回来。
不想欧阳老师不让了,说错题不及时纠正就会一直错下去,必须讲明白。
陈老师寻思他一个教化学的,知道了答案也派不上用场啊:“不是,你觉得我学会了什么用吗?”
从没见过有人把一自私欲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的:“你学会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学生不会就可以拿‘陈老师都会了’当借口了。”
得,陈子侑认栽。
隔壁房间干干净净,却和陈子侑最后一次留下的印象天差地别。可移动的元素大多改良过了,整体呈大气不失Jing致的极简风格。
装饰到布艺床品承袭同一风格的灰冷色系,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