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贺家人一边是江卓夫妇,贺千建坐在江臣对面,圆桌头尾相连,也恰好是江卓的身边。
菜早已经点好,人刚落座就上齐了,服务员安静地退了出去。
贺言风端起酒,敬了江卓一杯,诚恳道:“今天对我们两家来说都是特殊的日子。”
“孩子在不同的家庭长大,虽然是个意外,但也算是一种特殊的体验,也算是一种缘分,两个孩子把我们两家连接在了一起,让我和小蕴多了两个朋友,也让两个孩子多了一对父母,让更小的孩子们多了一个哥哥。”
“现在的相认,绝不是把各家孩子带回各家,日后老死不相往来,而是让孩子们多一份关爱也多一种生活体验,让他们在未来走得更远也有更多人牵挂。”
江卓神色微动,杨思也抬起眼,脸色终于好看些许。
贺言风松了口气,脸上笑意深了些,刚准备趁热打铁,就听杨思道:“贺总说得确实不错。可是有件事我必须明确好,那就是两个孩子以后到底住在哪,休息放假回哪家,逢年过节又陪着谁。您可能觉得我这么说太鸡毛蒜皮,但生活里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孩子长大了工作了,做父母的每年盼望的也就是这些小事,现在不说清楚,未来我们两家也可能为了这些吵得不可开交,所以我认为,既然现在我们两家都在这里,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以后的安排说清楚更好。”
“您放心。”贺言风依旧带着笑意:“我们两家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把这些事情都说好,而且您提的也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确实关系到以后两家和两个孩子的关系,应该说清楚。”
杨思脸色再次和缓一些,她放在桌下的手握住江臣,声音也比之前柔和了不少,眼底却依旧警惕:“您觉得该怎么安排?”
“我认为平均是最公平也是大家最能接受的。”杨蕴开了口,她嗓音温柔,认真又真诚:“工作和放假,看孩子愿意怎么安排,有时间的话一个月回来两次分别看我们是最好,节假日的话,就前一年和后一年交替,如果今年春节在贺家明年就在江家,两个孩子错开,这样节假日两家都有孩子陪伴,您觉得怎么样?”
杨思没有异议,因为这确实是最公平的安排,她转头看向江臣:“臣臣,你觉得呢?”
杨蕴和贺言风闻言也看向江臣,江臣完了下眼,嘴角的梨涡隐现:“我觉得很好。”
“那就这样安排吧。”杨思点点头,对贺言风夫妇道。
杨蕴松了口气,立刻笑了起来:“既然这样就说好了,先吃饭吧,菜都快冷了。”
席间,贺千闵时不时和江臣说说话,贺千妤也时不时插一句嘴,孩子们说得起劲,气氛就缓和了下来,大人们神色放松,杨思在杨蕴的有意亲近下也说了不少话,贺言风和江桌推杯换盏,喝了不少。
没有人注意,贺千建Yin晴不定的神色,和偶尔看向江臣时,忌惮又恨极的眼神。
*
贺家的请柬一个月就已经下发到了各家的手里,这次的宴会盛大而隆重,收到请柬的人数也着实不少,不似之前贺家宴会大多局限于世交圈子,这一次也邀请了不少公司的合作伙伴以及有过合作的中小公司老总。
然而,让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是,这次的宴会似乎没有说明主题,除了受邀人和邀请人之外,简洁大气的请柬上就只有举办地点和时间,其他一概空白。
尽管不知主题,私下里受邀之人碰面时也会谈论几句,讨论一番。其中说法最多听起来也最合理的原因,是为贺千建补办成人礼。
当初贺千建的成人礼也是准备多时,大多数人早早就收到了请柬,准备好了礼物,可是却在宴会前一天说取消就取消,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当时大家众说纷纭,甚至有与贺千建同在承华的小辈猜测是因为贺千建成绩下滑且任性从竞赛考场离开,贺家长辈们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才取消了宴会。
这种说法,不说与贺言风同辈的世交和老总们,只比这些小辈大一轮刚刚接触公司事务的继承人们也没只当做笑话在听。贺家家教严格,但是对于小辈的教育自有一番方式,用这种大费周章且浪费资源的方法,有脑子的都不会做。
所以,从贺千建成年礼取消那天起,一直到过了小半年,依旧还是会有人偶尔提起这件事,猜测贺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大动干戈又悄无声息。
然而知情的几家都瞒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时间久了,贺家也没有发生任何波折,大家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件事,然而没遗忘多久,这张无主题的请柬又让燕市圈子里的人们重新开始讨论这个话题。
好奇心人人皆有,何况贺家在燕市地位举足轻重,若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多一分一秒知道,都能提前做好准备,充足的准备意味着机遇,机遇可不是时刻都有。对于一些只能恰恰摸上请柬门槛的中小公司领导和与想要借机更进一步的人来说,知道的越多往上爬的机会就越大。
就算是没有其他打算的人,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宴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