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腿部肌肤包裹的触感丝滑。
显然,他什么都没穿。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樟树,漏至黑胡桃木地板,四周墙壁涂成沉闷浅灰色,朝着他的墙壁挂着三幅大小不的现代几何抽象画。
三幅离经叛道的画是江衍在国外带回来的,据说是真品,价格相当昂贵,每隔几个月会有人专门来上门保养,程见渝记得清楚。
脚步声从门外走廊由远而近,江衍套着件黑色运动衫,拉链随意敞开,腰腹瘦削且肌rou紧实,有料但不过分,黑色短发利落干净,衬得眉眼极俊,他抱着手臂靠着门,“我晨跑回来你才醒,昨晚你喝的够多的。”
程见渝揉揉发疼额角,扫过床下整洁的地板,“我怎么在你家?”
“我衣服呢?”
“酒吧我个朋友开的。”江衍先回答这个问题,意味深长瞥眼程见渝光裸上身,转过头打开墙边衣柜,随手拿件t恤和裤子,拉开抽屉拎出条烟灰平角内裤,手腕扬,撂在床上。
“你的衣服在洗衣机,你昨晚吐自己身上了,先换我的。”
程见渝眯着眼睛,与他对视几秒,真是太感谢他的“慷慨仗义”了,江衍重新抱着手臂,不疾不徐地看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像是在较劲,江衍在等程见渝害羞。
但他低估程见渝的脸皮,程见渝落落大方掀开被子,不见半点扭捏,像美院里的人体模特,处之泰然的接受目光洗礼。
程见渝没有穿那条江衍穿过的内裤,即使洗过,他心里介意,光着脚站在床下,半弯腰,全真空状套上牛仔裤裤腿,从侧望过去,他的身板单薄,站直瞬间,宽松裤子腰身向下滑落,靠着两块挺翘圆润的两块屁股撑着,两侧腰线清晰诱人的凹弧,柔韧美妙。
民间有种占卜方士,叫做掷筊杯,两弯木制月牙往桌上碰,既知生死,程见渝的腰有异曲同工之妙,样像月牙,样线条优美,样能勾人的命。
而他浑然不觉自己的魅力,低头套上t恤,江衍被这个瞬间击了,像把利箭正红心,强忍着把他全身扒光,上下舔遍的冲动。
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正常生理需求,何况自从分手,他禁欲大半年,身体差点的都能憋出病来了。
炙热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熔解程见渝身细皮嫩rou,程见渝无所谓,任由他看,向下拉好衣摆,江衍比他高半个头,也比他结实,袖子长出节,他边贬袖子,边问:“我的车呢?”
江衍不自然的挪开目光,喉结隐隐涌动,声音莫名有点哑,“车在酒吧,我送你过去。”
程见渝不冷不热瞥眼他,径直掠过他向楼下走去,硬实木地板赤着脚踩上去微凉,阶阶走下去,熟悉的环境扑面而来,他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五年,几乎记得每个物件摆放位置。
不管是客厅沙发,厨房流理台,阳光房的躺椅,每处都有曾经疯狂混乱的回忆,江衍像弹吉他样抚摸他,驰骋的间隙低下头吻他,钉进他身体最深,像个贪婪的孩子,次次掠夺他仅剩不多的感情。
rou/欲如同把火,烧的越烈,越快,越汹涌,枯萎显现的越早。
这里承载了太多痛苦的,快乐的回忆,他不能假装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餐桌摆着两碟早餐,配上提神醒脑的咖啡,程见渝兴致缺缺从旁边走过,坐到玄关换鞋坐榻,弯着腰系鞋带。
江衍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头顶,“不吃饭?”
“我还有事。”
“什么事?”
程见渝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瞥他下,副你说呢的样子。
江衍舌尖抵着上颚,轻轻“啧”下,插在口袋双手捏成拳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你想去埃塞俄比亚找我舅舅?”
“是。”程见渝简明扼要。
江衍顿时阵泛酸,心头灼烫,声音稍冷,“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程见渝系好鞋带,站起身,清定的眼睛目不斜视望着他,认真地说:“江衍,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是他让我成长,带给我不样的视野,我感谢他,敬仰他,爱慕他,因为我的缘故,他失去健全的身体,与完美的人生脱轨,我不应该认为他重要吗?”
他顿了顿,轻轻笑下,“或者,换种说法,我不能爱他吗?难道我要爱你?”
爱个羞辱他,轻视他,带给他都是痛苦和不堪回忆的人吗?
江衍下唇抿紧,牵扯到伤口抽疼,口袋里绷紧手指轻微颤栗着,低下声说:“程见渝,我很后悔对你做过的所有事情。”
站在这间储满回忆的房子里,程见渝的感觉像柄压不住的枪,清凉笑意扩散到眼底,“你现在所做的,所说的切都是在提醒我,提醒我有过去五年我有多狼狈。”
挫败的情绪激的江衍脖颈青筋凸起,抽出捏到发青的拳头,慢慢松开,伴随着深呼吸口气,双手再次放松抄进口袋,有力快速地说道:“你不用去埃塞俄比亚,我去,我把他给你完好无损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