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雪,明珠美玉光华依旧,但心若蒙尘,万物失色。
程见渝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步履愉悦,走出电梯,邻居的门和早上离开时样敞开,不过多了许多新崭新行李箱,他边走,边随意扫过门口眼熟的电吉他背包。
只德牧突然欢脱窜出来,几步蹦到他身边,围着小腿转圈圈,小尾巴高兴的晃晃,程见渝心里动,蹲下摸摸它的小脑袋,许久不见德鲁伊,好像瘦了点。
他视线停顿,看向里屋内,比电吉他更熟悉的是阿胜的侧影,正在指挥搬家公司的人将东西归位,江衍坐在散漫坐在纯黑色简约的行李箱上,手里漫不经心拿着支烟,阿胜凑过去殷勤的给他点上。
江衍衔着烟,橘黄色的火光闪烁,他随意偏过头,看向程见渝,意味深长的轻笑。
阿胜顺着他的眼光看,笑眯眯走近,“嫂子,好久不见。”
“不要叫我嫂子。”程见渝淡声纠正,迟疑下,问道:“房子是你们买的?”
问完发觉是废话,他站起身,从口袋掏出钥匙,江衍爱住什么地方,他管不了,唯能管的是自己。
阿胜干笑,抓抓头发,“德鲁伊可想你了。”
程见渝正要开门,听见“砰”的声,江衍坐的行李箱因为失去两条长支撑跌在地上,原本应该在对户的人此时踱步走出来,江衍松散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程见渝,我能去你家坐坐吗?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问题。”
黏黏糊糊,藕断丝连不是长久之计,程见渝到也不怕江衍,真要动手,江衍未必从他身上占到便宜,他推开门,“可以,请进。”
江衍走进门,手背过身,“咔擦”声,反锁上了房门,他步步,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搁在膝盖,抬头看着程见渝,似笑非笑着说:“抱歉,前几天在停车场冒犯你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你,但没有把握好措辞,今天特意给你道歉。”
程见渝察觉到不对劲,江衍还会这样说话?他接了杯水,边放到茶几上边说:“嗯,没关系,今天我们做个了结,以后互不干扰。”
“程见渝。”
江衍突然开口,嗓音有点沙,带着温柔的冰冷,程见渝挑挑眉,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江衍单脚勾住他的小腿轻轻别,两只结实的手环住他削瘦的腰重重搂,程见渝霎时失去平衡,接着天旋地转,被江衍猛力的压在身后沙发上,他怔愣下,竭尽全力反抗,屈膝膝盖用力向上顶,撞在江衍肚子上。
“嘶”江衍闷哼声,剧烈的疼痛拉扯到脸色发白,手下快速捞起程见渝双手,举高扣在沙发扶手,半跪在程见渝身上,凑过去极为流氓的在他嘴边亲了口,压着嗓子逼问,“你是不是就喜欢这样说话的男人?我学的像不像”
程见渝鼻间全是他炙热滚烫气息,抗拒的别过脸,“你撒开手。”
江衍直勾勾看着端庄沉静的侧脸,低下身,缓慢朝着白皙耳后吹口热气,声音温柔的像情人间的低喃,“你和温岳明睡过没?”
“你有病吧?”程见渝转过头看他,嗤笑问道,很少骂人,这几年来头次骂人献给了江衍。
江衍追着他温软嘴唇恶狠狠了口,紧接着细碎吻他唇角,“我承认有病,所以你们睡过吗?”
程见渝越是生气,越是冷静,他心性镇定从容,遇到再大事情都能自持,除了遇上江衍,很奇怪,江衍总有办法把石头砸进他心里这潭波澜不起的湖水里,他闭闭眼睛,决定快刀斩乱麻,彻底了解江衍对他想法,睁开眼睛时,目光定定看着江衍,字顿吐出说:“睡过。”
江衍占有欲爆棚,决不允许他的人被别人碰。
时之间,江衍感觉不到伴随了整天的头痛,松开程见渝手腕,高大结实的身体完全压制着程见渝,盯着程见渝的眼神像要看穿他的灵魂,“你是想死吧?”
程见渝感觉到他隔着衣料颤栗的身体,像条崩溃河流似的,这种悲伤也传递给了他,养狗五年都有感情,何况是男人呢?
这种触动只有瞬间,理智立刻占据上风,他轻轻口气,语气恢复贯淡定,不疾不徐的陈述:“我不止会和温岳明睡,我还会和之后每个谈的男朋友睡,我还会和他们谈恋爱,我还会结婚,你要习惯。”
“你闭嘴!你再说句我杀了你。”江衍用力瞪着他,眼圈泛红,胸口起伏剧烈,他不知道,不明白,程见渝的心为什么这么狠,难道程见渝不知道,说出的每个字,都是尖锐的针刺,每根利针扎在他心头,取他的血,他疼的厉害。
程见渝听着他快速的心跳,浅色嘴唇抿成条好看的线,清澈透亮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江衍浸在他温凉视线,全身的热血寸寸凝结,他忍下被当做替身的奇耻大辱,他悔改,他认错,次次道歉讨好,把自尊自傲踩在脚下,到底得到了什么?
程见渝根本不喜欢他,根本不会和他复合,他做的切妥协都是无用功。
程见渝可能会和每个男人睡,都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他第次清晰认识到,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