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图报,天经地义,半开玩笑的说:“是我该谢谢你,不然我现在不是坐在这,而是在后厨炒菜。”
“还好你坐在这,不然你看见我,岂不是会往菜里吐口水?”程见渝偏头看着他,不急不缓的说笑。
钟路年第次见识他的冷幽默,放下手杯子,“吐口水我不会,我会你菜里放半虫子。”
程见渝扑哧笑出声,“你够狠的。”
钟路年正要说话,服务员走过来,犹犹豫豫,面色为难的低声说:“钟先生,你的车能不能挪下,堵住了位宾客的路。”
钟路年扫了圈厅,没看见司机,明明记得车停在车位上,怎么会堵了别人的路?
他倒也没多问,站起身笑看程见渝,“我去挪车,会回来我们好好叙叙旧。”
程见渝轻轻点头,边吃菜,边听舞台上广逸仙导演激情慷慨发言,桌上手机嗡嗡震动,他单手拿起来点开。
[JY]:你和钟路年很熟?
他微怔,诧异抬起头,宴会厅楼上挑空,周围圈金碧辉煌包厢,江衍和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起,穿着纯色T恤,套了件宽松运动外套,手手肘搭在栏杆,居高临下看着他。
程见渝盯着他无可挑剔的脸看了几秒,很是无奈,别过头,专心致志看着舞台上的广逸仙导演。
江衍大步从拐弯的楼梯上跨下来,笔直走到程见渝身旁,剧组的人看见他目瞪口呆,他熟视无睹,拉开方才钟路年的座位,坐了下来。
其实他心里挺不舒服,如果不是和律师团队在这里开会,不会撞见程见渝笑的那么开心,和他分手,甩脱他这个包袱,程见渝真是神清气爽呢。
程见渝不看他,像不认识似的,神情认真专注,仿佛完全被广逸仙导演滔滔不绝的演讲吸引。
和方才与钟路年谈笑风生的模样判若两人,江衍心里更不爽了,这个不爽分为两层,层是他们在起五年,从未见到程见渝松弛自得的模样,像日光下的宝石璀璨生光,有种说不出的吸引人,男人骨子里征服欲作祟,这样比他以前乖巧安静的模样更令江衍心动。
第二层是,这样光亮的程见渝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属于在场每个人,唯独不属于江衍。
这两种滋味交织,个体会,只有他自己明白。
钟路年走回来,发现位置已经被人占了,江衍很熟悉,他客气笑笑,挑了个稍远位置,“刚那个服务员认错车了,我白跑了趟。”
程见渝收回目光看向他,“没关系,广导没说重要的事情。”
他没有介绍江衍,钟路年也不太好问,扫遍餐桌,“我们还有道海鲜拼盘没有上,这家酒店海鲜做的很不错。”
“上不了了,我让服务员撤了这桌海鲜。”江衍靠着椅子,椅子翘起前脚,晃晃,依靠两条长腿稳定平衡,他深深看着程见渝,轻声细语的说:“我们家小渝海鲜过敏,吃不了海鲜的。”
程见渝面不改色,接受他深情注视,视线停在钟路年脸上,“没关系,你们吃你们的,我不扫大家的兴。”
江衍晃动的椅子瞬间停稳,他随着程见渝同看向钟路年,眼神冷冽,钟路年隐约察觉他们两之间不对劲,干笑几声,“没事,既然你过敏,我们就换道菜。”
江衍缓缓收回利剑似的目光。
程见渝不愿私事打扰工作关系,站起身来,低声淡道:“江衍,你出来下。”
说完径直走出宴会厅,走廊外有个人烟稀少的空露台,种上排排青翠欲滴的竹子,环境优雅静谧。
他腰背靠在栏杆上,微扬起下颚,定定看着江衍,江衍略微顿,眼神下沉,注视着他,低声问道:“你和钟路年很熟吗?”
大庭广众,对他笑的那么开心。
“我们分手了,没有义务要告诉你。”程见渝干脆利落回答。
江衍怔愣,两手故作放松的抄进口袋,漫不经心的说:“我随口问问而已,今天来是和律师开会,我要帮你收集证据,起诉周觉青和贝信鸿。”
程见渝没什么情绪,眼神平淡,“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用不着你帮我。”
“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江衍走近他,伸展胳膊将他圈在栏杆之间,冷淡的程见渝,比平时更吸引人,他轻轻嗅着空气里熟悉的洗发水味,“我欠你的,该我还你,你欠我的,你先赊着。”
程见渝直视着他,纠正道:“江衍,我不欠你的。”
江衍比他高半截,微垂下眼看他,避而不答谁欠谁的问题,嗓音如同大提琴弦重压,慢慢的说:“上次跟你回家的那个叫林照吧?西唐的练习生,毛都没长齐,小破孩个。”
他顿顿,“钟路年是属狐狸的,长袖善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小心他。”
程见渝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起开,淡声说:“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有,娱乐圈里的人很复杂,不适合你。”江衍视线慢慢描绘着他的眉眼。
程见渝听笑了,揭开这层窗户纸,“你是不是觉得我顶着伴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