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
平生没和谁吵过架,动过嘴皮子,今日吵急眼,竟许诺了自己做不到的事。
花月苓把银子给他,你现在有地,有房,有银子,凡事多向邻居请教,别傻活着。
梁川把银子又塞给他,得了银子有些开心,你拿着,银子要给媳妇保管。
我不是你媳妇,你日后会娶一个,我是男子,你媳妇是个女子。
梁川懵懂,是我捡的漂亮媳妇,媳妇是我自己认得。
怎么就Jing明在这儿了。
花月苓失笑。
夜幕自远由近袭来,晚风不甚清朗,开始冷了。
花月苓伸手抚开梁川颊边细软恼人的碎发,轻声道,捡回来的东西是要还的,傻子。
梁川道,那我要把你还给谁?
走了,花月苓不答,拍拍他的脸,吃糠米还长得这么润。
花月苓本是只想待几日再走,不想二日大雪封山,竟是走不得了。
明明昨日还只是微微的冷,这雪下的也太糊涂了。
花月苓裹着被子拉住梁川,今日就不出去了,你一天不耙,那地也荒不了。
大冬天了,这傻子还每天冒冷在地里瞎耙。
哦,梁川就上床和花月苓一起裹在被子里,吸了一下鼻子。
花月苓转头,看了一眼,没鼻涕你吸什么。
傻不愣登的,花月苓还以为梁川受了风寒。
梁川道,香的。
花月苓黑着脸,蠢货。
花月苓踹一脚梁川,去添点儿炭火。
梁川就把炉子打开,往里面一个一个细致地放煤。
映的白软的脸通红,认认真真的,这还要在里面摆成一个漂亮形状才行。
这么傻,可怎么行。
花月苓愁死了。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落的地上一片白茫茫。
这样,花月苓和梁川一同裹在温暖的被窝里,道,这是年前第一场雪,从这新雪开始,到年后最后一声鞭炮放完,我就走。
你跟我一起,要学会洗衣服,做饭,缝衣服,赚钱,要会照顾自己。
没人会一直陪着你。
你要自己好好活着,就算是傻的,也别轻易让人欺负。
知道么?傻子。花月苓捅咕梁川。
梁川道,我不傻,以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
你不傻,还大冬天出去耙地。花月苓不与他斗嘴,心想细水流长,慢慢教他。
等年过完,仇家上门了。
花月苓那日气的不行,站在院里冲屋檐上的梁川喊道,你给我下来!
梁川嚼着手里的饼,我不,吃完这个饼我再下去。
住嘴,花月苓指着他,你吃一口胖一口,再胖下去,你看你还有命喘!
梁川道,我不胖,不减肥。
花月苓道,蠢货,走两步都喘上了,还吃,还不胖!
我不胖!梁川拗着。
好好好,你不胖,花月苓改换哄他。
梁川确实也不胖,就是比别人看着润一点,婴儿肥显小,很可爱。
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喘疾,近来放鞭炮,四处都是火药味儿,不留神就喘不过气。
要忌口。
还要减重,身体轻一点,才不会轻易粗声喘气。
可是这个傻梁川听不进去,因为被花月苓饿过几顿,反而吃的比以前更多。
乱七八糟什么都往嘴里塞。
什么香,吃什么。
现在手里捏的是有辣粉的饼,辣的脸通红,还一口一口地吃。
要不是这破茅房的屋顶容不得两个人的体重,花月苓早上去把他拽下来——也不是不能。
花月苓眨眨眼睛,指着后面道,傻子,你看后面六叔招手唤你呢。
梁川还嚼饼,六叔家在左边。
花月苓悻悻地放下手,突然又指着梁川身后,瞪圆眼睛,蛇!梁川快躲!
梁川被吓着,傻愣愣地站起来往后面看。
花月苓眼疾手快,踮脚使轻功,来回一转,揽着梁川下屋顶。
抢过梁川手里的饼,扔远了,怒道,这又是谁给你的,不是不让你随便吃东西!
梁川眼睛跟着饼看到远处,又看向花月苓,竟难得shi了眼眶,你就是嫌我胖,我讨厌你!
花月苓不与傻子置气,拍拍衣服上的油手指印,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有人走进来,拍着手,右护法近来过得安逸。
花月苓转身,将梁川护在身后,你怎么找来的。
曲凌眯起自己细长的双眼,他们都道你死了,我不放心,在这凌安山周遭又逛了一圈,果真听到了你的消息。
他轻笑,右护法神仙模样,就算窝居深山,也美名远扬。
说话间,花月苓已逼上前,一掌拍过来,墨发飘扬。
曲凌侧身躲,被一路逼出院落。
花月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