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反正胃疼是老毛病了,也不是谢陵顶的,想了想又道:“你挺厉害的,真的,能同元祁相抗衡的人,自然简单不到哪里去。你却比我想象中更加厉害,并且体现在各个方面。谢陵,你好绝啊。”
“多谢夸奖。”
二人跟寻常小夫妻似的,坐在一处儿吃饭,沈执吃了几口,忽问:“霜七这次怎么没跟你过来?不像他的风格。”
“他死了。”
“死了?”沈执抬眸愕然道:“这么突然的?发病死的,还是谁下的毒手?”
“我下的毒手。”
“啥?你?为何?!”沈执更惊,“你不是说他对你有恩么?你怎么下的毒手?”
谢陵抬眸,用筷子敲了
敲沈执的碗沿:“吃饭,别问,问就是死了。”
沈执果真没再问,低头吃饭。晚上跟谢陵挤在一张小床上,两人都长胳膊长腿的,根本没地方放。
不是你压着我腿,就是我压着你胳膊了。
沈执倒也不客气,直接趴在谢陵的胸膛上睡,他比谢陵矮很多,每次要亲他,还得自己垫脚,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小小的,还是个孩子模样。
五官都没长开,稍显稚嫩,还是少年模样。
谢陵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哄他睡觉,沈执睡不着,耳边听着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声,手指绕着谢陵的头发把玩。
“哥哥,你会唱童谣么?”
“什么?”
“童谣,就是大人哄孩子睡觉的时候,哼的小调,你会吗?”
“不会。”谢陵摇头,抱歉道:“我并非什么都会。”
“我听元祁哼过的。”沈执低声道:“当时小十七还在襁褓中,元祁抱着他哄,口中就哼了几段。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哄过元瑾,我只知道他没有这么哄过我。”
“你想听?”
“想。”
谢陵憋了好一会儿,绞尽脑汁地回想谢夫人是怎么哄顾青辞的,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连脸都憋红了。
沈执笑话他:“好了,不会就是不会,算了算了,我也是一时兴起,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不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赶路。”
哪知谢陵竟开口哼了一段。
飞快地哼了一段,快到沈执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凑过去问:“你嘴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谢陵一手按着他的头,温热的唇贴在他耳畔,几声轻快温柔的调子缓缓流进沈执耳中,如涓涓细流,温柔地撩拨着心弦。
沈执猛提了口气,直到将要窒息了,才缓缓将这口气吐了出来,一双眸子shi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昏暗的夜下显得分外明亮。他伸手抓紧谢陵的衣襟,咬牙道:
“哥哥,我怎么舍得对你放手!”
小十七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从最初的神志不清,到最后连元祁都认不出来了。
元祁听闻京溪沦陷,大动肝火,连忙派兵前去镇压,即便忙得不可开交,每日仍旧抽出时间过去探望。
小十七缩在床角,两手抱
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每次都是元祁抱着他,硬把汤汤水水灌进去。
就像当初在东宫的地下行宫里,元祁抱着心如死灰的沈执,掰开他的嘴,强行把维持生命的食物和水灌下去。
倾尽全力地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让元祁恼恨的是,小十七到底不是沈执,也没有沈执的命韧,短短几日不见就形销骨立,披头散发地抱膝坐着,一言不发的样子跟沈执太像了。
元祁满目绝望地单手扶额,不明白为何到了最后,连小十七都护不住了。
“阿宝,你不要离开皇兄,好不好?”元祁将人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小十七的头顶,声音低沉,“父皇膝下皇子无数,现如今尚存于世的,只有你和阿瑾了。皇兄膝下无儿无女,一手把你养大并不容易。你怎能学沈执那般没有良心,竟也要离朕而去?”
小十七毫无反应,神色木讷,已经听不懂元祁在说什么了。
“阿宝,皇兄已经命大师在宫里做了法事,沈执若再敢过来吓唬你,朕就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元祁满脸Yin狠,将人紧紧圈在怀里,“你不会有事的,朕是真龙天子,有朕在,没人伤得了你。”
小十七低头不言不语。
宫人见状,从旁道:“皇上,殿下怕是有些癔症了。依奴才之见,不如请前任大理寺少卿沈大人入宫陪伴。一来,沈大人此前同殿下关系甚笃,二来,有沈大人陪着,皇上也能放心地处理公务。岂不是两全其美?”
元祁焉会没想到此法,可关键是沈墨轩不肯,以照顾妻子为由,拒不回京。
仔细思忖一番,元祁道:“传唤顾青辞入宫,让他过来陪伴殿下。”
待顾青辞入宫时,元祁召集了几位大臣去勤政殿商讨国事了。
顾青辞才一踏进殿门,宫人便道:“顾大人,皇上吩咐,请顾大人过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