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认命地缩在其怀里,我们就以这样的姿势相拥至夜幕降临。我听着断鞅平稳而规律的心跳声,竟出乎意料得觉得心安,便阖上眼同他一道入眠。
寒星孤月,几声蝉鸣。
长夜漫漫,无梦安睡。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下午,睁眼就见紫翎用爪子勾住衣襟,翅膀不断扇我的脸。我吃了一嘴羽毛,脸被刮得生疼。这傻鸟见我发懵,便从桌上叼起桃花枝扔到我的脸上。我扒拉下桃花枝,看看桌上被翻得一片狼藉的饭菜,又看看低头梳理羽毛的紫翎,忽然吓得一身冷汗。
我捞过紫翎滚下床,硬撑着发软的腿脚站稳,出手便是龙啸九天,震落桌上的碗筷。我身体未痊愈,内力有所不济,一招过后便头晕目眩,顿觉喘不过气来。
紫翎好不容易挣脱出我的手心,对着地上的鸡腿,不满地与我控诉:“咯咕!”
我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一人一鸟外别无活物。
我扶着床沿坐下,心悸不已。顾不上酸疼的筋骨,我拽着紫翎的翅膀把它拎起来,恶狠狠地瞪它:“你为什么回来了?!你见到叶碎寒了?!”
“你——”紫翎的视线紧锁地上鸡腿,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目睹这一幕,忽然觉得与它倾诉的我如同蠢货,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算了,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我松开它,手垂落于床铺间,沉重得提不起半分力气。紫翎快活地飞到鸡腿旁边,自顾自啄了好半天才发现我的不对劲,于是回头叼起掉落在一旁的桃枝,又扔进我怀里。
我一阵烦躁,不由怒骂:“不要烦我!”
紫翎不懂我为何生气,只一味地把我扔掉的桃枝塞进我的怀里。最终我拗不过它,只得收下桃枝放于眼前端详。
红褐色的圆柱形枝条,光滑的枝干上有着白点状皮孔,乍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然而桃月早过,现已是暑月中旬,那横生的几根枝桠上桃花开得依旧嫣然,饱满而鲜嫩。
我扯下一片花瓣,它并不是用纸张或者布料制成的假物,而是真正的桃花。
可真正的桃花怎么可能以这种方式留存至现在仍旧鲜活?
紫翎见我接过桃枝,便又飞到床边洗漱用的银盆旁,隼喙点着水面,荡出一圈圈的涟漪。我琢磨了半天,紫翎快把脑袋都晃掉了,我才试探着把桃枝放入水中。
桃枝入水的一刹那便消融开来,顷刻间那原本像刚从桃树上折下的桃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浓郁的异香飘散出来,令紫翎打了好几个喷嚏。它扑腾着翅膀落于我的头顶,裹挟着异香的雾气伏于低处,并没有弥漫到上方。
盆中水重回清澈,唯留一张写满字的纸。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shi透的信纸。它遇水不烂,相反墨字依然清晰可见,并非俗物。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字,似乎是一个人手稿:
无畏吾徒,数十年前边疆行医,我于颠沛流离中收你为徒,传授离经易道之法。……医者仁心,不避风雨,吾常年醉心医术,未尽传道授业解惑之责,徒有师徒之名而无师徒之实,为师愧矣。……吾不忍天才陨落,一念之差为你引开武林众人博得一线生机,岂料你已走火入魔,痴迷此等邪术,非但不及时止损,甚至创教立派,去往各地诱拐无辜孩童以供邪术。……至此吾才知晓你执念已深,甚至不惜颠倒Yin阳、男女共体,为吾诞下婴孩……但执念亦是心魔,若一切皆因吾而起,也该当以吾为终……
手稿残缺不齐,断断续续,但拼凑起这些零碎的字句,大致能够理清脉络。
无畏吾徒,无畏,无畏师祖。
“我的一切都是要献给无畏师祖。”
时至今日,童年的记忆已模糊不清,但仍清楚地记得“无畏师祖”这个名字。手稿中提到他颠倒Yin阳、男女共体,岂不是与我相同?
手稿中的信息杂乱无章,令我一时思绪如麻,不知叶碎寒意欲何为。我随意地将纸张反过来,发现还有一行小字:
静候时机。
左下方是叶碎寒的私印。
我定下心来,将纸又扔到水里。跑去桌边拾起被啄得千疮百孔的鸡腿,把rou撕成细条,一根根地喂给紫翎。
“多吃点。”
今天的我依旧没有留言,心态爆炸。
☆、第四卷·尘埃落定 第四十二章 断鞅:童童好主动呀开心嘻嘻嘻
我正喂着紫翎,断鞅走了进来。
脏乱不堪的地面没有停止他前进的步伐,他跨过饭菜的残渣,径直向卧榻走去,期间一脚正中紫翎圆润的身体,把它踢到角落里。
紫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我赶忙跑过去安抚这只摔得灰头土脸蹬着爪子作势要和断鞅决一死战的小傻鸟。它的隼喙边还留着半截来不及吃的rou丝,见我低声下气地薅它的脑袋,便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
直到后面传来水声,我才想起那份手稿。
我立即扔下紫翎,转身搂住断鞅的腰。
他一怔。
我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