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肖暑约定好分开排队,一人买两份。
肖暑排了最长的那家关东煮,不仅队长,排得也慢,眼看着一边的付秋野已经从第一家吃到了第三家,他还只排到队伍的中间。
正准备吃第四家的付秋野塞给他一二三样小吃,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面。肖暑好不容易排到了关东煮,抱着插满了竹签的大纸杯,掏出手机正想打付秋野的电话,远远地看见他正站在人群外的某个小摊面前,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肖暑挤到他的身边,见他手里拿了一个抽的签,正皱着眉艰难地阅读上面的日语。
“野哥……”
付秋野笑着甩了甩手里的签:“你看,我抽到了大吉。”
肖暑把关东煮塞进了他怀里。
付秋野咬了一口煮海带,脑袋凑过来:“快帮我看下,上面怎么说?”
肖暑向来对这些迷信的东西不感兴趣,但还是耐心地把整个长签看了一遍。他的日语也很一般,连蒙带猜的,也只看懂了小半。
付秋野把手指戳在了“恋愛”两个字上:“这里的解签写的什么?”
肖暑磕磕绊绊地读完,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付秋野咬着关东煮。
肖暑把签叠起来,神色镇定地说:“我也没看懂。”
付秋野遗憾地“哦”了一声,想把签拿回来:“我拍给朱助理,让他帮我翻下。”
肖暑非常自然地把签塞进了自己包里,付秋野的手里又多了一碗关东煮。
“多吃点,”肖暑说,“再胖十斤我也拉得动你。”
“……”
付秋野想为自己的体重辩解两句,但看到肖暑脸上放松的神色后,又把话跟着关东煮一起吞了下去。他们两找了一张没人坐的石椅,肖暑拿着相机拍人群,付秋野便解决了两大碗关东煮,胃里总算有了点踏实的感觉。
下午,两人去隔得不远的清水寺转了一圈,晚上没有回酒店,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民宿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跟普通自由行的旅客一样坐电车去奈良喂鹿。
到了奈良之后天气不太好,拿着仙贝被鹿追到一半,天空里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肖暑在融合期,身体没有恢复全,雪花一卷风一吹,脸上的血色就被冻没了,付秋野把仙贝全部散了出去,道:“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肖暑拍了拍手里的仙贝碎屑,转身准备打车的时候,在付秋野的嘴边瞥到了一点看起来像饼干屑的东西。
付秋野顿时一阵紧张,侧过身快速地擦掉了那点罪证。
肖暑愣完之后,神态自若地收回目光,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问:“好吃吗?”
“……还可以,”付秋野硬着头皮说,“没什么味道。”
肖暑点点头:“下次我尝尝。”
付秋野在雪花里咳嗽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道:“这温度一下子降太多了,比国内还冷呢。”
肖暑先进了出租车,付秋野替他拉上了门,一头鹿还依依不舍地站在车外面,对着里面探头探恼,肖暑道:“它还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他说得这么正经,付秋野忍不住皱起眉,认真地闻了闻自己:“真的吗?有味儿?”
肖暑说:“没,开玩笑的。”
“……”付秋野盯着身边人看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笑,笑了半响都没停下来。
他凑过来在肖暑耳朵根的地方亲了一口。
这一回肖暑躲了一下,他亲偏了,只碰到了他的侧颈。
付秋野也不介意,手臂环过他的腰,手掌捂住他冰凉的双手,出租车开了多久,他就捂了多久,捂到最后两人都出汗了,手心手背都chaochao的,肖暑有些不太舒服地把手收了回去。
“下午去酒店里睡一觉,雪就停了,”付秋野说,“我现在就想把华虹卖了,就跟你像这样环游世界一辈子……”
肖暑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他在电车里说的那段话,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复杂的弧度,没有说话。
到了酒店之后,雪已经越下越大,漫天漫地地往下飘,才一点多钟就暗得像快要天黑,肖暑身体冻得快僵了,跟付秋野分开后便回自己的房间里洗热水澡。
洗完澡出来,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声,是来自隔壁付总的短信:“宝贝,午安。”
肖暑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连晚上都睡不着的他从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今天破了一个例,他喝了一杯牛nai,在床上躺了一会,很自然的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似乎没有睡着多久,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肖暑瞬间从睡眠状态中惊醒,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有些迟钝地下了床。
门拉开后,一身睡衣的付秋野站在门口,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肖肖,”他说,“我好像不太舒服。”
肖暑的瞌睡顿时一扫而空。
“怎么?”他伸手去摸付秋野的额头,温度依然是正常偏高,摸不出什么来,“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