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脑花了十几秒去消化这句话,然后茫然失神地望着眼前的脸,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发声系统。
他的过于年轻的老板轻笑一声。
“怎么,连你……”
后面的话语突兀地戛然而止了。
到现在甚至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的新人浑身发抖,发懵地看着付秋星猛地转过身去。
而在下一秒,他的眼前一片亮色,耳边传来了尖锐地破裂声,足足有25层高的总经理办公室的整面落地窗全部碎掉,火光和细小的玻璃渣飞了一地,簌簌的夜风像倒灌的冰水一样涌入房间里。
极短的安静之后,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尖叫和哭喊,连对话还没来得及理解的新人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老板脸部扭曲,单膝跪地,一只手摁着肩膀处,红色的ye体顺着他背后的西装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毯上。
射程800m,再加上风和玻璃的阻力,子弹没能打穿他的身体,以一个完美的力度嵌入了他的骨rou里面。
一个尖锐地女声在大喊:“报警!快报警!恐怖袭击!”
新人已经被恐惧控制了整个身体,他大睁着眼睛,浑身僵硬,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付秋星慢慢跪倒在了地板上,嘴里沙哑地呻.yin着,来来回回念叨着几个名字,一会说救护车,一会说实验室,没几秒钟便开始浑身抽搐,从嘴里吐出了血沫,眼睛往上翻出白眼。
“医……医生,”新人喃喃说着,属于正常人的那部分理智开始运转,呢喃之后很快便疯狂地高喊了起来,“医生!医生呢!付总中弹了!”
象征着当前国内次形态领域医药研究最高水平的秋宁制药,在短短几分钟内陷入了巨大的混乱。而就在几百米开外的商城水库顶上,肖暑已经安静地处理完现场,悄无声息地沿着梯子到天台。
楼顶那几个抽烟的小青年正在激动地拿手机拍照,有人在说天啊,二十几楼的玻璃居然碎了,有人说是不是从里面打碎了,然后警车来了,他们哗啦一下冲到边缘,低头去看马路边的救护车和警车,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聊着。
肖暑压低帽檐,避开监控,从Yin影处离开天台,坐运货的外部电梯下到一楼,在一片混乱中低调地走出商城,回到那台贴满了隐私膜的轿车上,把吉他盒扔到后座,在封路之前迅速开离了现场。
进入了狭小的空间之后,他清楚地从自己身上闻到了硝烟味。
被匕首割破的手臂已经用消毒纱布裹了起来,融合期进入末期,主形态正在不断超越人类身体的极限,短短几分钟,那里已经不流血了,从伤口内部泛出痒意和热意,显然已经开始愈合。
这辆轿车是从特管局停车场里挑的,高保密级别,交通监管系统识别之后已经开始自动删除它的相关监控。肖暑一边确认监控一边把车往回开,还只走到一半,有人给他打电话。
来电的人是李兴,他没接。几分钟后,肖凌云的名字跳跃在了屏幕上。
肖暑按下接通键,喊了一声:“爸。”
“你在哪?”电话里的人直截了当地问。
肖暑冷静地说:“我在外面处理点事情。”
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三秒,肖暑甚至听见了肖局长急促的呼吸声。
“给我马上滚回来!”他说。
肖暑微微勾起嘴角,心情不错地道:“好的爸,我马上就回来了。”
“嘟”地一声,电话被切断。肖暑拧开车载收音机,把频道调到久违的摇滚音乐,先是拐到海边处理掉了那把绝版的旧式狙击枪,然后去4S店洗掉了轮胎上的砂砾痕迹,换掉衣服,回到特管局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两点。
特管局的灯很多都亮着,肖暑没有回休养区,直接坐电梯去了局长办公室。
肖凌云不在办公室里面,他的秘书正在焦头烂额的打电话,看到肖暑朝他挥了挥手,让他先坐下来等。没一会,李兴急匆匆地从外面赶进来,满脸半夜被吵醒的极度不爽,看到肖暑后猛地停下脚步。
“队长。”肖暑跟他打招呼。
李兴伸出手指住他,手抖了半天,硬是没憋出骂人的话来。
“你行,”他最后说,“你厉害。”
肖暑冲他笑了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里面。
李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么淡定地坐下,足足瞪了他两分钟,然后深吸一口气,甚至忘记自己来办公室的目的,甩袖子就走了。
还不知道情况的秘书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李队今天怎么了?”
“大概没睡好吧。”肖暑说,“我看我爸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先楼上,有什么事直接上来找我。”
秘书点头:“好的,你先去休息吧。”
肖暑走到门口,又回头提醒他一句:“还是手机联系吧,别把野哥吵醒了。”
回到卧室里,床上的白狼依然在沉沉睡着,几个小时连身都没有翻过,紧绷的腰部肌rou看上去很僵硬。
肖暑轻手轻脚地去隔壁房间洗了澡,然后站在床边,伸手轻轻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