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江阔本能地想回击,临时又蓦然止住,生生受了一拳。
还没等缓过来,谢迟安又是膝盖狠狠一顶,击中江阔腹部。
“嘶……”江阔轻吸了口气,微躬下身子。
谢迟安攻击完两下后,捡起地上的短矛和短剑,收在手中,冷漠地吐出一个字:“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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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阔直起身子,嘴角反而在笑:“消气了?”
少年人火气大,被他这么欺负,发泄发泄也是正常的。
谢迟安没什么表情地瞥他:“生火。”
他饿了。
江阔秒懂,立刻麻利地堆上木头开始生火。
实不相瞒,他这些天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烤的东西要么半生不熟要么焦黑烤糊,就是把握不好那个焦黄里嫩的度。
谢迟安离开的那几天里,每到饭点,江阔就开始疯狂想念谢迟安。
在谢迟安的翻转下,色味俱佳、油而不腻的烧烤新鲜出炉。江阔乖巧地坐在一边望眼欲穿。
谢迟安烤完,却是看也没有看江阔一眼,自顾自吃了起来。
江阔眨了下眼睛。
又眨了一下。
在谢迟安准备享用第二串时,江阔忍不住问:“弟弟,我的呢?”
谢迟安淡淡道:“我有说给你烤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江阔:“……”他自己动手那叫害人害己。
谢迟安的吃相十分文雅,配上秀色可餐的脸,不失为一种美的享受。江阔看着,喉结滚动了一下。
能看不能吃,太残忍了。
小朋友好像还没消气。
该怎么哄呢?
江阔思索着,目光渐渐落到少年手背的伤口上。
伤口已经结了痂,在白皙的手背上还能看出明显的红色。
那被衣服掩盖的地方,还有不少他留下的伤痕,镌刻在少年身上。由于体质问题,同样的伤口,江阔已经消下去不少,少年却因皮肤太过白皙而仍旧显眼。那是轻轻一掐就能泛红的肌肤,却被他割了那么多道口子。
江阔突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
这么可爱的少年,他是怎么舍得下得了手的。
江阔问:“弟弟,你……疼不疼?”
谢迟安头也没抬:“我痛觉没失灵。”只是这点疼不算什么。
“抱歉。”
谢迟安颇为意外地看向他。
江阔居然道歉了。
有什么可抱歉的呢?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为着各自的利益结合在一起,又因立场的不同分道扬镳。
谁也没有错。
江阔后悔:“如果早知道我们最后还是要组队,我当时绝对不动手。”
谢迟安拆台:“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江阔说:“那我也不还手。”
谢迟安:“那你就死了。”
江阔:“……”
他低笑:“你舍得吗?弟弟。”
为什么舍不得?你是我的谁?谢迟安想嘲讽回去,想到什么后还是止住了口。
……他的确舍不得。
他若是舍得,就不会在短矛快刺到江阔时迟疑了。
若不是那一丝一毫的迟疑,他也不至于被人绑到树上。
他们都赢在了战力,却又都输在了心软。
谢迟安收回视线,出神地望着手上的伤口。其实他并没有多生气了,江阔受的伤也只比他轻一些。而那一些的差距,也是因为他技不如人。
谢迟安分明是这样一个比成年人还理智的人,可面对江阔仍是忍不住情绪化。居然还做出不给饭吃这种举动……还真幼稚得和小朋友一样了。
谢迟安决定做个成熟的人,于是大度地把手中的烧烤递给江阔。
江阔回望他,只见少年冷着脸道:“吃东西就闭嘴。”
谢迟安现在不想听江阔说任何话。
总觉得每一句话都能扰乱他思绪。
江阔轻快地勾唇,果真不说话了。
谢迟安把鱼骨头丢火堆里,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突然说:“以后别叫我弟弟。”
江阔眸光扫过来:“怎么了吗?”
“我有哥哥。亲的。”
“那也不冲突啊。”江阔道,“不叫弟弟,叫什么好呢?安安?”他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口舌一顿,莫名觉得熟悉。
谢迟安微怔,随即道:“你能不能别用叠字。”叫得他宛如一个低龄儿童。
“不能。”江阔有理有据,“安安多好。平平安安。咱们在这游戏里,要的不就是一个平平安安么。”
谢迟安不想和江阔扯,扯不过。江阔的思维太发散了。
江阔却对称呼问题来了劲儿:“安安,我叫了你那么多声弟弟,你也叫我一声哥哥呗?”
谢迟安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吃的都不能堵上你的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