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瞧着自己睡衣上一滩口水:“你属狗的是不是”
邵与阳嘴角含着笑,塞着鼻腔沙哑着嗓子问:“老实交待,我妈最后跟你说什么了?我可瞧见了,你是一脸心虚。”
季惟用力将邵与阳杵在他肩侧的头推开,勉强整好睡衣领子,一脸正派地开口道:“妈让我躲着你点儿,别和你有什么ye体交换,容易被传染。”
如果仔细观察地话就会发现季惟的耳朵和脖子已经微微红了,不过他用表情掩示住了。
“噗——!”
邵与阳一脸崩溃:“王女士管得也未免太宽了……”
“妈是为我考虑。”季惟说。
“季惟”邵与阳郑重其事地看向旁边的人。
季惟还沉浸在对王金英的关怀的感激之中。
“嗯?”
只见邵与阳拉起季惟的手认真问道:“你要不要回到福利院查查。”
季惟不明所以:“查什么?”
“查查王女士是不是就是你亲妈。”
……
“邵与阳——!”季惟扶额:“你没事就睡觉去,不许烦我。”
被勒令睡觉的邵某人仍旧不依不饶:“媳妇儿,这事儿你得重视起来,亲兄弟不让结婚的啊媳妇儿,我们生出来的宝宝会有病的。媳妇儿……媳妇儿?听得见吗媳妇儿?媳妇儿?”
季惟忍无可忍,用被子将鬼话连篇的邵与阳死死捂了进去。
你才有病你有神经病。
邵与阳在被子里都没放弃:“媳妇儿你在吗?媳妇儿!唔唔!唔唔!……”
确诊了,错不了。
——
邵与阳折腾了一通好的,这才慢慢睡了过去,鼻子里还塞着一截搓成粗条的卫生纸,看上去有一点滑稽。
季惟看着邵与阳张着嘴呼吸的样子不自觉就微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用最轻的力道捏住了邵与阳的鼻翼几秒钟又放开,小声地说:“让你嚣张。”
不过邵与阳也全无反应。
确认过熟睡的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季惟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起手机走到了门外。
酒店安全通道内,季惟冷然严肃的声音响起。
“喂。”
“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是罗毅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短信里是什么意思。”
季惟的手机今天接到一条无署名的短信。
【游戏就快开始,趁现在脱身还来得及。】
不会有第二个人,季惟想。
罗毅悠然地说:“游戏嘛不就是游戏,不过玩儿的对象——是你的那位邵总。”
季惟面朝白墙,在听见邵总两个字时动了一下后槽牙。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全通道里空无一人,一旦大声说话就会泛起回音。
“明知故问可不是好习惯。”罗毅似乎有些无奈:“我当然是想让你离开他。”
季惟清秀温和的脸上少见地露出愠色。
“做梦!”两个字铿锵有力,像子弹一般射了出去。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罗毅轻松地说:“你会回来求我的,我有的是办法。”
“哦对了——”
还没等季惟有所反应,罗毅又补充道:“为了避免我没说完你就挂掉电话,我先说完最后一句:今天的深蓝色外套很衬你。”
接着电话便从那一头摁断了。
季惟无法抑制地从脚底升起一股清晰的凉意,接着便猛得将背贴到墙上警惕地看向四周和头顶。罗毅刚才的话就像一只陌生又恶心的手在他的身上摸过一般,让他不寒而栗。
楼道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
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
季惟开始快速回忆今天见过的所有人,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一个怀疑的对象来。工地人太多,他完全没有注意过身边出现过哪些人。酒店全是陌生人,更加难以排查。
默然良久,季惟的背才离开墙壁。
罗毅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穿什么衣服,又究竟预备做些什么。所谓“游戏”,到底是什么。这些事情在季惟的脑中团成一团乱麻,激活了他体内久未露头的不安。
但就像邵与阳选择的那样,季惟同样默契地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搁在肚子里。现在邵与阳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况且又还病着,季惟不希望让他凭白担心。只要自己每天跟邵与阳寸步不离,起码可以确认他的安全。
他带着满腹心事回到房间,却意外撞上正一脸焦急起身穿鞋的邵与阳,两人俱是一愣。
邵与阳见到季惟人的时候似乎神情倏地一松。
“你去哪儿了?我醒来不见你,正要去找。”
“给酒店总机打电话。”季惟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找他们要几个冰袋过来。”
“哦”邵与阳这才恢复正常:“我还以为你当落跑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