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送他回去吧……我觉得师公还是想悄悄把兰霄杀了,不叫我知道……”
郁宁顿了顿,无奈的说:“当然我就是猜的……师傅你别告诉师公,免得我猜错了叫他不悦。”
梅先生不动声色的道:“你师公既然答应了你不会杀你那位兰公子,就不会再动手……你未免有些太过于看不起他了?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郁宁低低笑了笑:“我师公是不是君子,师傅难道不知道?”
梅先生听了,仔细看了看郁宁,见他似笑非笑的,又细品了一下他的意思,随即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放肆!”
“师傅别生气,这不是就你我在么……我们师徒两说点私房话。”郁宁也不大讲究,靠在梅先生的脚边坐了,抬着头与他道:“我也知道师公是为我好……再待下去,我怕兰霄性命不保,他是我朋友,我总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眼睁睁看着他死。”
梅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手放在了郁宁的头顶,描绘着他头顶的那盏红玉冠:“人活得太过Jing明了未免太累,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郁宁一听,忍不住苦笑道:“师傅你……原来是知情的。”
“顾梦澜做事,怎么会瞒过我?”梅先生说:“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回到那处,你与他形势逆转,你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郁宁摸了摸鼻子:“我也想过了,我大不了再也不回去也就是了,我们相隔那么远,他鞭长莫及的。”
“你可忍得住?”
“这有什么忍不住的?”郁宁解释说:“这里有您,有师公,有三位师兄……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好极好的日子了,人不能总是想鱼与熊掌兼得的。”
梅先生听罢,淡淡的道:“既然你心思已定,也随你——再过一个月吧,你老老实实的把身子养好了,我便让你回长安府。”
“那兰霄?”
“死不了。”梅先生给了郁宁一个承诺。
“多谢师傅。”郁宁双眼发亮,此事确实是他心头大患,能得梅先生一句承诺,好歹也叫他放下了心。梅先生见他事情说完还赖在他脚边,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轻轻踢了踢郁宁:“起来,地上凉。”
“不凉,屋子里有炭盆和地龙,暖和得紧。”郁宁十分赖皮的一把抱住了梅先生的大腿,整个人都靠了上去:“还是师傅对我好。”
梅先生都被气笑了,大腿叫郁宁抱着,他浑身都不自在:“不杀兰公子就是对你好了?……松开!像什么样子!”
“我不!”郁宁反而还抱得更紧了一些,把脸都凑了上去,死死地贴着梅先生:“我要一辈子和师傅在一起!就是死我也要埋在师傅旁边!”
顾国师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眼皮子直跳,喝道:“郁宁!”
郁宁一见顾国师进来他就知道要遭,连忙松开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师公,您回来了?”
顾国师走到了梅先生面前,上下打量着梅先生,那模样简直就是狼在看自己家珍藏的那块rou没有被蹭破一点油皮一样,见梅先生没什么大碍,这才道:“好好的,做什么说这种话!也不嫌晦气!”
梅先生对郁宁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少在我跟前碍眼!”
“是,那徒儿就先告退了。”郁宁笑嘻嘻的应了一声,人还没转身呢,就被顾国师叫住了,顾国师道:“先别急着走,坐一边去……他那兰公子又没跟着他一并回来,他回去作甚?就是回去了,一会儿也要来用膳,恰好我也有点功课教他,省得他来回跑了。”
梅先生一挑眉,看向了郁宁:“怎么回事?”
“兰霄遇到几个志同道合的赶考的学子,跟他们去客栈谈经论道了,我懒得跟着……师傅你也知道我对四书五经一窍不通,哪听得懂他们这些个?就早早回来了。”郁宁见瞒不住了,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了。
“不止吧?”顾国师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那兰公子在筹划什么,你当真看不出来?”
“……不就是考科举么?”郁宁讪讪的说:“这也挺正常,要不是我读书不行,我也想去考考看的。”
“来都来了,不试一下多遗憾呐。”
顾国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还未说什么,就听郁宁接着道:“师公你也别管啦,随他去吧……我打算月后回一趟平波府,看看那边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把兰霄送回去。”
顾国师眉目一动,道:“不必了。”
“师公你答应过不杀兰霄的!”郁宁低声说:“刚刚师傅还在说您是君子,不会出尔反尔。”
“我没说。”梅先生冷漠的说。
顾国师压抑了一下心里的努力,无奈的说:“我是说,你不必回平波府了……我叫人把你那宅子一块砖都不少的给搬来长安府了,这几日就要应该要到了。”
“……啥?”郁宁愣了一下,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顾国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国师在塌边落座,轻抚了一下袖子:“别怕,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