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拖上工具箱,逢暄来到事发厕所,Cao起扳手螺丝刀,亲身上阵。
半个小时后,他从Jing神上像水鬼,变成里里外外都像只水鬼。
头发、上半身衣服shi了大半,裤腿上还有顽强的太阳山上的泥巴土。
像个穿衬衫打领带的朴实民工。
杜主管从宣传部回来,拔高嗓音问:“外面谁把咖啡洒了?一地都是!那洗地的大妈怎么回事,还不来?”
阿美说:“大妈病了啦,要明天才能来啦。”
小陈:“等大爷吧,那大爷应该过会儿就到。”
杜主管:“就这样放着等大爷?要是待会让上面看见怎么办?”
一个人,颤颤举起手。
杜主管立马一个感动流涕。
逢暄。
又是他伟大的逢暄。
逢暄还有一口气:“我……我去拖!”
杜主管张开双手就要一个熊抱,发现逢暄修完水池后衣服还没风干,双手连忙摆了两下,及时巧妙略过这个拥抱。
握手,拍肩,擦泪,杜主管展现出他一如既往的戏剧天赋:“去吧,小逢!”
小陈扑过去拖住逢暄,实在看不下去:“小逢,你别这样,我们公司不虐待员工。你,你也别自虐。”
逢暄用他快断气的声音发出:“我现在要是不自虐,回头等乔总虐待我,我可能命都没了。”
小陈茫然:“我们乔总人那么好,怎么会虐待你呢?”
逢暄:“好,那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个人,在很久很久以前,不小心勒过乔总的脖子,不小心踩过乔总的肩膀,不小心掐过乔总的脸,不小心害乔总被他们老师抓去骂……你们乔总再见到这个人,会怎样?当然,我也只是说,如果而已。”
小陈的灵魂好像突然被抽空一样,流露出窒息的表情。
小陈缓缓把手放开了。
小陈缓缓地,幽灵似地退得没了身影。
逢暄:“……”去拿拖把水桶,盛水拖地。
咖啡在地上的面积并不大,拖把一笔划过去,再一笔划过来的事情。
但是逢暄,他想要在细微的工作中突出自己的认真、突出自己的积极,于是他换过两遍水,继续拖。拖得小心谨慎,细致入微,连缝里的一点点咖啡渍,也要清洗得干干净净。
逢暄一边拖地,一边观察周围。
不远处出现两个人,逢暄张大眼睛仔细地看,是乔漠和他的助理。
太好了,老天帮他。
认真付出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上司看见。
乔漠正向他这个方向走来,这简直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
逢暄拖得更加使劲,更加卖力,拖个地能跟着黄老板的音乐节奏走。
乔漠走来了,乔漠靠近了,乔漠要把他的认真努力看在眼里了。
逢暄激动之下,一挥拖把。
嗨呀!
水桶翻倒,桶里的污水泼洒一地。
逢暄瞪大双眼,心想:我凉了。
乔漠没看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语气也不知道是责怪是好笑是冷漠是无奈:“清理地板的大妈平时很辛苦的,你要是不能帮上什么忙,也别在这里添乱。”
逢暄宛如一具木偶,一动不动。久久:“是——乔总——”
逢暄认为,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受苦受难,渡劫成仙。
只是成仙前的人生,属实也不必这么凄惨。
他失落地用拖把杆撑着脸,想:要不,还是去买假发和女装,稍微尝试尝试?
第8章 上班吗?迟个到杀头的那种
才过去一个礼拜时间,逢暄已觉历尽人世沧桑,红尘在他眼前摇摇欲坠似破非破。
他站在公园门口的雪糕车前,雪糕就着叹气往嘴里咽。
老贺拿冰刮,刮冰箱里结起来的冰。他看逢暄为工作这事烦恼好几天,对这位神秘的老板有些好奇了:“小逢,你这位老同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逢暄雪糕含嘴里还没咽下去,呵着冰气说:“很普通的人。”
“人家一个公司大老板呢,还普通啊?”
“一个普通的人设,什么身份尊贵的总裁,什么高冷,什么腹黑。”逢暄的摇头多少带点不屑,“他是一个被写烂的人设。他没有特点。”
“也许他有你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逢暄思考了会儿:“对,可能他表面风光,实际上负债累累。这才真实。”
“倒也不必盼着人家这么不好。”
逢暄又思考了会儿:“对,他还是不要这么不好,不然谁给我发工资?”说到这里,扶着额头,泫然欲泣,“他真的不会找理由扣我工资吗?”
老贺把冰刮放在水池边敲了几下,碎冰敲进池子里:“或者你干脆找他喝个酒,聊聊以前的旧事,培养培养老同学的情谊。”
逢暄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