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我刚才有点事,你这会在哪呢?
阮飏好半天都没回,蒋云程绕到阮飏那一桌,没看见人,只有外套还搭在椅背上。
阮飏回到家什么都没干,径直到浴室洗了个澡,头发也没擦就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短暂的暗恋无疾而终,他觉得特别冷。
通讯器响了,屏幕亮起来,是蒋云程。阮飏很久很久都没有动,直到通讯器因为长时间没有Cao作而暗下去,他才伸出一只手来把通讯器拿到被子里。
阮飏长久地盯着那一行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通讯器再次暗下去,阮飏把屏幕戳亮,慢慢地敲着字回复:我不太舒服,已经回家了。
蒋云程:不舒服?怎么了?
蒋云程:过敏还没好?
蒋云程:你外套还在这
阮飏看着这一行一行的字,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
“蒋云程,你别对我好了,”阮飏小声地喃喃,“你越对我好我就越离不开你啊……我不想这样……”
他眨眨通红的眼睛,回复:没事,我要睡了,晚安,然后把通讯器放在枕头底下,把头埋进被子里。
蒋云程看着手机上不咸不淡地一句话,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他又发过去一条:那我先帮你把衣服拿回去,回头给你送去。
一直到晚宴结束阮飏都没回。蒋云程皱着眉头拨过去,没有人接。他不知道阮飏的地址,只能带着衣服先回家了。
阮飏是被冻醒的,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半,窗外异常地亮,他坐起来往外看,原来是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终于是下来了,社交平台上全都是和初雪相关的话题,很多人纷纷上传视频和图片庆祝这一份浪漫,但阮飏一点都不觉得浪漫,他只觉得冷。
越来越冷了,阮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大对劲,头晕脑胀的,身上一阵一阵发寒,他伸出手摸摸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床头柜有体温枪,他对准额头,滴地一声:38.5℃,他发烧了。
阮飏烧得浑身没力气,找了粒退烧药就着点凉水吃下去,躺在床上看S站,蒋云程发了新视频,阮飏忍不住又点开看,习惯哪有那么好戒掉,喜欢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他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听着蒋云程的声音睡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每一帧都泛着诡异的色彩,一会是蒋云程说自我介绍,一会是蒋云程跟连宏聊天,一会又变成了蒋云程看着他冷漠地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阮飏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累得像一宿没睡,瘫在床上不想动,高烧的后遗症让他四肢无力。阮飏摸索着把体温枪拿来又量了量,37℃,算是退烧了。
通讯器父母专属铃声响起,阮飏接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喂”了一声。
“飏飏呀,怎么了?”夏暖听阮飏声音不对,“声音怎么这样了?”
“妈……”夏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阮飏突然鼻子一酸,“没事妈,我昨天穿少了,有点感冒。”
“哎呀怎么搞的,妈妈一直跟你说别臭美多穿点,就是不听,你看感冒了吧。妈妈炖点鸡汤下午给你送过去吧?”
阮飏沉默了半天:“好,妈妈,我在家等你。”
夏暖到的时候,阮飏已经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了。刚才钱律师打来电话,说已经敲定好了,他尽可能把损失压到最小,时间宽限到了明年5月。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谢过钱律师,说回头送他一瓶好酒,钱律师拿他当自家孩子,也没推辞。
知子莫若母,夏暖看出阮飏情绪的低落,给阮飏做很多好吃的,分门别类放在冰箱里,拉着阮飏的手捋着他头发问:“怎么了我的宝贝?”
“妈……”阮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早就跟夏暖说自己跟蒋云程没戏,后来发生那么多事他也没解释过,突然一下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弯弯绕绕解释清楚,只能说,“我那合约,终止了。”
“那好呀,虽然咱们得赔点钱吧,但这也算是顺利了。”
阮飏点点头,顺利,这算是很顺利了。雪停了,阮飏想,职场和情场,总要顺利一个的,不然就太倒霉了。
年底了,蒋云程忙得脚不沾地,星历新年过去还有旧历新年,他已经很久没回父母那看看了。
最近他敏锐地发现,阮飏对他特别冷淡。和之前的害羞躲避不一样,阮飏现在和他的交流比陌生人还不如。
好不容易春节假期期间他休息了几天,有时间翻翻手机。
这一个月以来,两个人互发消息的数量比之前一天发的还少。他往上翻了翻,自己这边的消息几乎每天都有,阮飏那边却是两三天才回一次。
“知道了,”“谢谢。”“麻烦你。”
不对劲,很是不对劲。
小樱桃是遇到什么事了?上次那件事情解决了没有,怎么解决的,他全都不知道。
他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旧历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蒋正修公司有会议,邱楸去逛街了,